晨曦升起不久,朝阳孤儿院就有人起身忙碌了起来。
操场铺了水泥,就算是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也不怕踩一脚的泥泞,少女走过宽敞的操场,长发懒懒散散披在身后,她似乎是还没有睡醒,半眯着眼睛,打着哈欠。
“小榆!”刘院长招手叫住了少女,孤儿院的小楼被重新粉刷翻新过,但她仍住在一楼的校长办公室内,简简单单搭了一身床。她习惯了在这个点起床,只是没想到会见到一脸惺忪的许榆,“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吗?”
许榆随意地抓起头发,用一根黑色的皮筋绑住,她伸了个懒腰,声音清甜:“奶奶,这不是今天要见客嘛,我作为咱们朝阳孤儿院的门面担当,当然要早点起床准备啦。”
刘院长笑着点了点许榆的脑袋,眼角叠出了好几层的褶皱,她捏了捏许榆身上的羽绒服,道:“怎么不多穿点?昨夜又降温了,穿这么点要冻着。”
纯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遮住了许榆的小腿,她今天随意穿了一双红色的长款匡威,往上看浅色牛仔裤勾勒出她笔直的腿。她将羽绒服内的卫衣帽檐拢了拢,呼出一口白气,白皙的小脸映着浅粉。
许榆脸上绽开俏皮的笑,她上前拉住刘院长的手,将刘院长苍老的手贴在脸颊处,嘟嘟囔囔:“奶奶你摸摸,我一点都不冷。”
“小榆又在和院长撒娇了呢!都长这么大了,也不害羞!”相邻不远的老师宿舍推开一道门,顾老师扯着喇叭一样的嗓子冲许榆打趣道。
顾老师已经快到五十岁了,可面上一点都不显年龄,反倒每日乐乐呵呵像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她随意打了个招呼,裹着厚重的袄子端着瓷盆往公共洗漱区走。
洗漱区也是这两年修缮起来的,以往的冬□□阳孤儿院的老师和孩子都得排队烧热水洗脸刷牙,现在有了洗漱区方便了许多。
热水舒舒服服拍在脸上,顾老师不禁慰叹:“小榆这丫头真是朝阳孤儿院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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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许榆提着一个行李箱回到了朝阳孤儿院,起初的时候刘院长和顾老师都以为她只是回来看望他们的,将人迎了进来后,许榆面不改色道:“刘奶奶、顾院长,我被弃养了。”
这话一说出,把刘院长和顾老师吓个不行,苍白个脸拉着许榆左看右看,生怕她是不是在陆家受了什么委屈,看她平安无事后,顾老师拉下个脸:“小榆,你怎么能不听话呢!”
朝阳孤儿院穷得连个电视都没有,更别说通网了,刘院长他们还不知道陆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只是以为许榆是耍小孩子脾气和陆家闹了矛盾。
于是两人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榆,你应该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家庭。虽然陆家夫妻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你们只要好好相处,一定会变得亲近的。”
许榆站起身将激动地喷沫子的两人按下,她无奈拿出手机,将陆家最新的新闻点开给两人看。
刘院长眼睛不好,扶着老花镜看了半响也看不清楚,还是顾老师一字一句念给她听的。
“上周,陆家发生一场凶杀案......受害者是陆氏集团独子陆圩,凶手是其结婚二十年的妻子林玥禾......凶手惨无人道,将被害人捅成蜂窝煤......不过经有关信息披露,陆氏集团独子陆圩是XYY超雄基因,喜欢虐杀动物......在这场事故中,还有一名受害人至今昏迷......”
新闻中的信息抹去了陆时宴的姓名,也抹去了他昏迷的原由,陆家老太最终还是尽力封锁了部分的消息。
念到最后一句,顾老师张大的嘴都合不拢,她看了看刘院长,又看了看许榆。
刘院长皱着眉,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又问了许榆一遍:“这是真的假的?”
“真的。”许榆颔首。
下一秒,刘院长的身体失了力地往后仰,好在许榆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她十分贴心的将刘院长怀中常揣着的降压药拿出来,让顾老师接了一杯温水后喂了下去。
她就知道她们会被吓到。
平复了血压,刘院长拉着许榆的小臂,急忙问道:“受伤的人是小时吗?”
许榆缓缓点了点头,怕刘院长担心,她继续补充着:“小时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没有苏醒,奶奶您就别担心了。”
刘院长的眼睛蓄起眼泪,她自责地用力拍着大腿:“都怪我!我差点害死你们两个!”
顾老师也后悔不已,当时陆家夫妻就是她对接领养的,是她亲手带着完成了领养手续,也就等于是她亲手将小榆和小时推进了火坑。
许榆拉着刘院长和顾老师的手安抚:“陆家夫妻在明面上装的非常善良,院长奶奶和顾老师不了解他们的真实面目也没办法。不要自责了,你们的初衷是为了我和小时好,我们一直都知道的。”
“我和小时一直都很思念院长奶奶和顾老师呢!”
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