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榆的眼中陆时宴变了许多,不仅是外貌上的变化,更多的是他气质上的不同。
眼前的陆时宴浑身散发着淡漠疏离,许榆一路上都想试着打破两人有些尴尬的氛围,可看着他的脸又不敢再贸然开腔。
于是沉默许久,还是陆时宴率先将这冰冷的气氛打破。
“你过得还好吗?”他酝酿了很久,却只说出了这一句。
许榆扣着自己的掌心,笑意虽然有些勉强,但说出的话是真心的:“过得很好,这里的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
短暂的问候后尴尬地氛围再次萦绕在两人之间。
“要不,你先坐一下?”许榆看着站立局促的陆时宴,她侧过了身体让陆时宴坐到她的床边去。
低估了小屋过道窄的程度,陆时宴迈着长腿与许榆擦身而过,手背与手背相贴,她才发觉陆时宴的手冰的吓人。
怀中的暖水袋还剩下一点余温,许榆想也不想就将暖水袋递了过去,嘴里忍不住地吐露出关心:“你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穿得太少了?”
暖水袋的温暖瞬间包裹住陆时宴的手,粉红色的暖水袋与他毫不相搭,上面的图案是几只看起来很蠢笨的山羊。
“姐姐,你变了许多。”
许榆顺着陆时宴的眼神看过去,她以为陆时宴是在说她的审美变了,解释道:“这个打折,比较便宜。”
“陆老太太说你拿走了一大笔钱。”陆时宴抬眼望向许榆,她那张不施一点粉黛的脸一如既往的美丽,只是比两年前多了几分成熟。
许榆没想隐瞒什么,点头承认:“是挺多的,陆老太太给了我五百万。”
“那我呢?”陆时宴暖水袋里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的喉结滚动,眼神直直落在许榆饱满的唇上。
“你过得也很好,不是吗?”
朱唇轻启,许榆吐露的话却让陆时宴觉得很难受,他并不觉得自己过得很好,相反的他觉得没有许榆的这两年他过得生不如死:“为什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小时。”许榆默了默,“那个时候我要怎么问你?”
“你躺在病床上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陆老太太给你掏的,难道你觉得我能拔掉你的管子将你摇醒吗?”
“在那个时候,将你留在陆家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突然的离开?”陆时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他顿了顿声,“就不能等到我苏醒后和我告个别吗?”
许榆摇头:“我没有机会,陆老太太没有给我向你亲耳告别的机会。”
“对不起,小时。”许榆能够理解陆时宴的耿耿于怀,她坦然的为当初做的决定道歉。
陆时宴生出一种无力感,彷佛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陆老太太说得对,是他离不开许榆,许榆离开他反倒能活得更好。
“姐姐,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挣扎了许久,陆时宴还是想亲耳听到许榆的回答,“你当初有去找过瞿向淮吗?”
很久没有再听见这个名字,许榆有些恍惚。她离开陆家后直接换了手机号码回到了朝阳孤儿院,她也没有再登录过之前的账号,所以早早的就将瞿向淮这个人抛之脑后。
如今冷不丁的被提起来,她还有一瞬间的失神。
陆时宴将她的失神看在眼中,纠结地咬了咬唇,在许榆张嘴回答的那一瞬间,他极为快速地关掉耳蜗机器,垂下头将眼睛闭了起来。
许榆:?
乌黑的碎发遮挡住他的眼,许榆一脸无奈地伸手抬起陆时宴的脸,另一只手去触碰他的耳蜗开关。
骨骼分明的手指反扣住许榆的手腕,陆时宴明明闭着眼,却很敏锐地拉住了许榆的手。
紧闭着眼,陆时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破罐子破摔:“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许榆一脸懵逼,怎么问出声的还能收回呢?不打算惯着陆时宴当缩头乌龟的毛病,许榆挣脱了陆时宴的桎梏按亮耳蜗开关。
“没有去找过他!”语气里有些气鼓鼓,许榆强调了一遍,“我根本就没有和他联系过!”
“啊?”陆时宴猛然睁开眼,他不可置信道。
“啊个屁啦!”这么一闹,两人之间的隔阂消除了许多,许榆熟稔地捏上陆时宴的脸颊,褪去了婴儿肥,陆时宴的脸揉捏起来还不如朵朵的脸舒服。
许榆嫌弃地松开手,双手的细腕却被陆时宴抓在手心。
他的脖子微微向前倾,眸光骤然发亮,再次向许榆确认道:“真的吗?你真的没有去找瞿向淮吗?”
他的手心还有些冷,刺得许榆一个激灵。
“比金子还要真!”
“大哥哥羞羞,竟然拉住榆姐姐的手不放开。”小屁孩圆圆逃脱了午睡,她拉开一道小缝往许榆的房间看去,看到陆时宴和许榆拉扯连忙跑进来,她仰着小脑袋,伸出一只手放下眼下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