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美瑾跟着婢女七绕八拐,最后到了一处院子,里面围了不少人,章丹正焦急地等在外面。
见到她忙迎上前行礼,带路的婢女见此便离开了。
“夫人恕罪,奴婢未能及时出手,二小姐已经陷在里面了。”
吉美瑾没急着进去,问道:“大概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是,奴婢跟着二小姐在府里转了些地方,路上二小姐遇到几位别家的公子小姐,停下说了几句话,并未多做耽搁,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后来二小姐就找到这里。”
“我们到时,里面正热闹,奴婢怕二小姐发现,并未上前,只隐在人群里。二小姐进去后,和几位相熟的公子小姐打过招呼便坐下了,奴婢大概看了几眼,发现里面有好几位郡主世子们,像是在玩什么游戏,后来二小姐也加入进去,一直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之后又进来几人,其中竟然有贺家那位公子……”
说到这里停了下,小心看向吉美瑾。
吉美瑾也有些讶异,见章丹停下又示意她继续说。
“奴婢正觉着奇怪,毕竟以贺家如今的声誉是万不可能参加这种宴会的,奴婢忍不住打量一二,谁知也就这短短片刻,里面忽然传来惊呼,待奴婢再看去时,蔡伯家的大小姐已经捏住二小姐的手腕叫起来,说二小姐故意打翻茶碗将她烫着了。”
章丹十分自责,“所有人都在看着两人,奴婢那时想要上前已经不能,贸然出手恐怕反而坏事,只好请您前来。”
吉美瑾淡淡看她一眼,“其他事回去再说,先进去看看吧。”
章丹知道是自己疏忽,也不敢请求宽恕,闻言忙和荼白一左一右护着她进去。
此时里面厉琳已经双眼发红,强忍着没哭出来。一位高挑健硕的少女死死钳着她手腕,满口讥讽,“……将军府二小姐又如何,整日哭哭啼啼软弱无能,没事也能滴两滴马尿,我就不爱和你这样的一起玩,怎么,就为这事你就恨上了我,竟敢泼我茶水当众让我出丑?你们将军府就是这样教导子女的?心胸狭窄,手段丑陋,真是叫人不耻!”
厉琳死死压住牙关,闻言又急又恨又怒,可口舌不灵,只能叫道:“你胡说八道!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拿棋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茶盏,我也和你道歉了,你还想如何?”
此前跟着她的两位婢女,一位护着她,一位捏住蔡柔手腕,但毕竟是下人,没有主人命令不敢出手伤人,也只能钳制。而厉琳此时只顾口舌之争,一时就这么僵住。
蔡柔冷笑,“你不是故意的?我那茶盏可离着旗盒一掌远,谁捏棋子的时候不是团着手?只有你伸着手指,怎么?你不是想泼我茶水,那便是学了一手勾栏做派是想勾搭哪位公子少爷?”
这话一出,满场轰然,毕竟当初还传出厉琳想勾搭蔡伯家二公子蔡冲的传言,这里面都是差不多年龄和圈子的人,因而也得闻一二,不少人嘲弄调侃的目光落在厉琳身上。
厉琳气得脸色发白,忍不住颤抖起来。看着众人戏谑的神情,顿时想起上辈子将军府落败时众人的冷漠旁观、落井下石,一瞬间,那本就勉强压抑的仇恨轰然上头,目光落在旗盒上,就想抄起来往蔡柔头上砸,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
“琳琳,蔡大小姐只是和你开玩笑罢了,你何必如此当真,你大病一场本就还未痊愈,若是气坏了身子难免叫母亲忧心。”
厉琳顿时清醒,随即脸色又是一变,回头,不敢对上吉美瑾的眼神,嗫嚅道:“嫂子……”
众人的目光落到吉美瑾身上,在坐大多熟悉,她却是个陌生面孔,但她外貌实在出众,不免好奇打量,又听到厉琳称呼,便知道这位便是当前大将军府的主母——那位出身不高的吉氏。
吉美瑾从众人面上扫过,在当中一副似笑非笑表情看戏的昌宁郡主,以及她身后脸色苍白、垂着眉眼静默不语的贺安澜身上落了一瞬,收回目光,淡笑着看向蔡柔依然钳制着厉琳手腕的手上,“这是在做什么?扳手腕?”
蔡柔根本不把吉美瑾放在眼里,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正要说话,吉美瑾又道:“听说蔡大小姐自小习武,颇有乃父之风,不过瞧着,倒有些言过其实。”
蔡柔眼睛一厉,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吉美瑾一指她的手,“武人爱切磋,我是明白的,可要找的对手即便不能旗鼓相当,也不好欺凌弱小才对,难道蔡大小姐是输不起?否则怎么找我们家小姑子扳手腕?毕竟她前段时间昏迷的事大家是知道的。拿她当对手……”吉美瑾笑的意味深长,“那蔡大小姐的确战无不胜。”
即便事实不是这样,但蔡柔的确比厉琳强太多,一直抓着人不放,多少有点欺凌的意味在。
“扑哧!”
接二连三的闷笑声响起,蔡柔下意识甩开厉琳的手,辩驳道:“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是她先泼我茶水,我怕她跑了才抓着她。”
吉美瑾余光看到厉琳带着痛色揉手腕,并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