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听说什么活都帮她家做,刘秀珍的母亲也很得意他,听说做好吃的,别人吃不上他吃上了。他在她们家混那么多年,图什么?不就是要和刘秀珍搞对象吗?再说了,小青年年年冬天都聚在她家,没有大粪窖怎么能招来长尾巴蛆……这样一想,他有些恐惧起来,莫非刘秀珍真得那样?又想到,最近他给她去了两三封信,她也没回信,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了?要真是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值得他留恋。可是,看她那温柔腼腆,淳朴贤惠的样,不可能那样吗?可是,人不可貌相啊,哪个坏人贴着头帖呢?……
自从听了那话后,张会计心也疑惑起来,想去信问个究竟,可这事怎好问啊?一问不明显地显得自己对她不信任了吗?可信任,他又说服不了自己。他苦恼,迷惘,焦急……
一天他在路上遇见了刘秀珍,想上前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可她不像每次见了他,即便不说话,也给他一个甜甜的笑脸,像是有万千言语都在笑脸之中。这次见了他,扭头就走了,似乎没看到他一样。他的心立时凉了半截:看来她真是另寻他欢了!他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女子无情,戏子无义!”他下了狠心,今后再也不理她,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有什么可留恋的!
刘秀珍也奇怪,张会计怎么突然不给她来信了呢?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自己本来就孤独无望呢,这连她最心爱的人也不理她了,这是怎么了,什么原因你也得说句话啊!
正在她着急担心之时,一天晚上,刘慧珍回来告诉她:“姐,我听到个事,告诉你,你可别着急。”
刘秀珍道:“什么事?说吧,我不着急。”
“你不是说张会计不给你来信了吗,我想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到了夜校,听赵全忠正在通着很多人说呢……”她突然停住了。
刘秀珍着急地问:“说什么了?快说。”
“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他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了,他说得可难听了,说摸你的手了,亲你的嘴了,还说……没法说,他是顺嘴胡吣,说和你上床了。”
刘秀珍知道赵全忠心怀不规,可也没想到他竟如此下流不堪,气得他声咽气塞,几乎喘不上气来。半晌才说:“你说,这让我以后怎样见人啊!”说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地滚了下来。
刘慧珍见姐姐这样,也着急起来,忙说:“姐,你着什么急啊,他就是那样阴毒的小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别理他,不就完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么!”
刘秀珍有气无力地说:“舌头板子压死人,他这么一说,全村人都知道了,我还怎样做人!”她又忽然想到张会计不给她来信是听信闲言碎语了!看来,他是相信了,认为她与赵全忠怎么怎么着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都碎了!既恨那无耻的赵全忠,丧心病狂地遭践她;又恨张文清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听信了无耻谰言!难道他们这样一段纯洁的爱情就这样葬送了吗?可不葬送又能怎样?去向张文清解释?可这事能解释得清吗?怕是越描越黑呢!她又想到了命,人就得认命,命里有的终须有,命里无的别强求,她就不该和张文清在一起,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一波三折呢?再说了,即便向张文清解释清楚了,他难道心里不会留下阴影吗?那她不是一辈子都生活在那不光彩的阴影里吗?不该有的与其强求,不如舍弃,放弃也是一种坚强!既然得不到了,那就放手好了,何必苦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再说“弯弯绕”,知道刘秀珍和张会计搞对象后,细细想来,这些日子就发现她姐俩有些反常:晚上多时多时不睡,两人“叽叽呱呱”好像有什么话题聊不完似的,可等她一进屋,就立即鸦雀无声,或明显地转移了话题,原来秘密在这里。她又想到前些日子去她们屋,刘慧珍给她念的什么心得体会,是不是就是信啊?她这么一想,脑洞大开,她是有名的‘弯弯绕’,却被闺女给绕进去了,她白活了!看来,刘秀珍和张会计是通信谈恋爱了,这事怎么办呢?张会计在村里也算头面人物,有文化有才学,要人才有人才,干哪套有哪套,可是,就是性格太傲,不会做事,多好的民办教师,就因为和大队书记的儿子支气,说不干就不干了。那可是大队书记啊,你得罪得起吗?照这样,不用说以后出人头地没指望,就是当个农民也当不好。秀珍真要嫁给他,有他好罪受!她凭一时感情,能看出几步棋去,这事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成了。可能阻止得住吗?那秀珍,她是知道的,别看她老实木讷,可心里有数,只要她认准的事,八头大牛也拉不回来。怎样才能说服她改变主意呢?给她讲道理她是听不进去的,她那个爹碌碡压不个屁来,更没指望。
她忽然想到二姐,秀珍从小就听她二姨的话,是不是可以请她二姨来劝劝她?可她如果真一心要嫁给张会计,怕她二姨也劝不听,那可怎么办呢?她又想到了二姐前些日子来她家,说秀珍年龄也不小了,该提亲了。她说她们大队王会计,一表人才,为人实在,又有文化,今年二十二岁,秀珍二十,正般配,想给秀珍提提。她听了很满意,最起码是大队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