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着灭火器,其实很安全。但她告诉我,她其实都不会用。本以为我也不懂,结果好意外。然后让我教她用。
那时候,平时一副大姐姐一样的阿秋姐乖得像个小学生。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还有一次,她做芦荟饮品,不小心堵塞了水池的管道,急得要打电话叫工人来修。
我按住她,说:“交给我。”
再后来,店里网购过一些桌椅小家具,寄来的时候是一堆板材和零件,也全都是我徒手组装……这样看来,我还真有男友力呢。
回想着,我也笑了。
阿秋姐接过我手里的菠萝,又倒了两杯热柠檬水,一起放在托盘里,往楼上走。
我关了楼下的电源,也跟上去。
她走在楼梯上,感慨着:“有时候真怀疑到底谁才是福利院长大的。”
我也觉得有趣,笑说:“我也不明白,怎么你都不会呢。”
“白钰把我照顾得太好啦。”
“啊?”
“我很幸运。小时候读书一直都有人资助,福利院是正规的,不会让小孩子做苦力。没有父母亲戚,反而更专心学习。等到了高中,我就认识了白钰。”
后面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为了阿秋姐的理想,白钰出钱租店面,又出力做面包。
他不住店,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过来,做好后,陪阿秋姐一起吃了午饭再离开。
阿秋姐在店里的一切他都安排得很妥帖,被堵塞的水管旁还贴了便签写着维修电话。
我们在阁楼中间的地毯上坐下,一起吃金菠萝。
左手用小叉扎起一块果肉,阿秋姐忽然看着我说:“要是有人也可以照顾你就好了。”
我盘着腿,双手搁在矮桌上,愣了下,然后开玩笑道:“因为我弱小可怜又无助吗?”
阿秋姐失笑,右手刮了下我的鼻子,“是啊,小狗狗。”
我顿了顿,说:“我不用人照顾。我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阿秋姐虽然没有像亲戚一样直说,但言下之意应该也是觉得我需要找男朋友。
先不说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就说她和白钰这样的情况,就已经是非常少见的了。
我见过父母半辈子的生活,以及许多亲戚的情况。在婚姻里,更多是女性照顾男性。
分明是更柔弱的一方,却在工作赚钱的同时,在生儿育女之后,还要照顾懒洋洋的另一方。
我不理解。
也不想要。
我的语气认真。阿秋姐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说:“这个反应,怎么,是被家里逼婚了吗?……难怪哦。”
不等我回答,她又打量着我说:“但你还这么年轻,应该不至于啊。”
我低下头,用叉子扎菠萝肉,“还没有。”短暂犹豫了下,说出了一点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有那种可能。”
阿秋姐沉默了。
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她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她忽然就把一只手覆在了我搁在桌上的手背上,“不要怕。要是有那一天,你也不要怕。白钰已经准备把这栋房子买下来,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立誓似的,她吸了口气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
我愣住。她怕不是想起什么社会新闻了?
我反握住她的手,笑说:“没那么可怕啦。”停了会儿,“但是,谢谢你。”
愣住的那一瞬间,我有被感动到。
听了我的话,阿秋姐的神色还是没有完全松弛下来,她从地毯上直起身,向前倾了点,伸出双手:“抱抱。”
我心中蓦的一软,也倾身超前,隔着放菠萝的矮桌,和她轻轻的抱了一下。
软软的。
暖暖的。
真好。
女孩子的拥抱。
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再闲聊,吃完水果后先后去洗了澡。
然后各自躺在挨得很近的两张小床上。
阿秋姐面朝我侧躺着,问我她不在店里的时候,我一个人会不会寂寞。又问我在这边有没有朋友和新朋友。要不要她少和白钰出去,多陪一下我。
我说没有,不过一个人也很好。
她用手臂枕着头,对我说:“你要是有朋友,可以留下来,和你一起睡,没有关系的。”
嗯?
我想了一想。女孩子和朋友一起睡好像是很平常的事,但对我来说,还从没有过。
我的朋友有谁呢?
那个马上就要开直播的人吗?
我轻轻摇了下脑袋,赶紧停止自己的想法。
却听见阿秋姐的笑声:“你脸红什么?连这个都害羞啊?”
床边的小闹钟快要走到十点半,我摸出枕头下的平板插上耳机,用轻软的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我看会儿视频再睡,你呢?”
“好吧,我也玩会儿手机。”
把枕头垫高,裹在被子里,我背对着阿秋姐,确保她看不到我这边的情况后,解锁平板,打开了字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