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自习课要做得作业很多,没有人注意到,杨今予从后门回了教室。
但曹知知就是能看出来,偶像似乎披了一身落魄,脑门上写满了生人勿进。
她把凳子腿往前压,给杨今予让开了一条回座位的道。
曹知知托腮观察了一会儿,给杨今予写了小纸条,问:“瓜瓢找你茬了?”
杨今予摇头,塞上了耳机。
这节课被耽误了一大半,很快就下课了,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班里同学纷纷开始收拾书包,准备体育课一下课就从操场直接放学。
“凳子放在桌上再走,明天大检查,今天值日的同学,体育课下课回教室拖完地再走!”谢天跑上讲台指挥,要值日的同学一阵哀声哉道。
闫肃收拾完书包,也走了过来。
杨今予以为他是在等曹知知,但等曹知知全都收拾好,被小姐妹叫走了,闫肃也没有要一起走的意思。
好像是在等他?
杨今予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出去说。”闫肃环视了一眼糟乱的教室环境。
杨今予便斜背上包,跟他出去了。
两人往操场方向去,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闫肃才开口:“谢忱找你麻烦了?”
“?”
杨今予有些莫名其妙。
闫肃义正言辞:“你不用怕,遇到任何困难都能向学校反映。你不说,学校是没办法替你解决的。”
杨今予:“”
什么跟什么,八成哪个多嘴的看见他跟谢忱一块抽烟了。
眼看着闫纪委靠脑补开始散发正道的光,杨今予没忍住嘴角颤了颤。
忽然生出了与上次同类而语的玩心,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啊,是啊,谢忱打我。”
闫肃立即谨慎起来,问:“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是他突然说自己是奥特曼,我不信,他就打我。”
“你!”
意识到被戏耍,闫肃瞪他一眼:“我在跟你说很严肃的校园事件。”
很显然,杨今予再一次看到,他们班闫纪委脸上写着“道不同不相为谋”七个大字。
有点滑稽。
免得再牵扯出要抓他去教务处认罪的事,杨今予忙换了话题:“你那药挺管用的,哪买的?”
他说得是闫肃用在他胳膊上的药。
只有体验了才知道,确实比他之前用得都要好。他清晰地感受到伤口在愈合,不再似前几日那般刺痛,那种感觉很奇妙,是药店盒装代替不了的。
杨今予动了囤一些的心思,以后老朋友再关照他的时候,会用得到。
闫肃生气了,偏过去头。
杨今予抿抿唇,没再继续问。
一中除了文化课,其他课都相当敷衍,体育课更是点了个名就让自由活动了——
陈兴开始组织班里后排的男生打篮球,前排大多数同学还是选择趁这个时间看会儿书的,纷纷找地方翻书包。
杨今予既对运动没兴趣,也对学习没兴趣,于是独自坐在操场跑道外的柿子树下,听歌。
闫肃携带着两本书,貌似也要来柿子树下,但在看到那里已经坐了杨今予后,脸色耷拉下来,掉头去了别的清净地。
还真是气鼓鼓的。
杨今予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绘那一刻他看到的闫肃,步履生风,堪比踩了火箭。
总之有点好笑。
他随手翻开了随身写谱用的日记簿:“晴/有风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假行僧》”
不多时,曹知知和谢天不知道是刚从哪个角落追打出来。他们也跑到柿子树下,挨着树干坐了下来。
狗狗祟祟的,时不时瞄一眼杨今予。
杨今予闭着眼睛,不曾注意自己已经成为了观光点。
摇滚乐总能那么恰好得让人平静,他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肩膀,轻靠在树干上。
微弱的曲调从他耳机里传出——
每年寒冬深夜时漫天飞雪
深秋时节飘落叶昏黄漫天
夏日炎炎时我也没了直觉
只盼来年暖春时节鲜花开遍漫山野
眼眶晃动泪水与你的照片
融化了的飞雪掠过双眉间
复如其来的悲伤打湿落叶
只盼来年春暖花开时我真能有改变
有风,萧萧肃肃。
一首歌播完换曲的间隔,他听到耳机外突然一声少年怪叫。
大概是惊喜得缘故,那声怪叫带了点稚气破音:“杨今予,你刚听那首是《盼暖春来》吗?”
杨今予骤然睁开眼,发现曹知知和谢天都在往他这边靠,且有越靠越近的趋势。
“”他本能地避开。
有点怀疑是耳机漏音,少年纳闷得摘掉耳机,检查了一下。
“哎,刚才那首是刺猬的《盼暖春来》吧?”谢天露出虎牙,笑得流光溢彩,活像探险者发现了宝藏。
这位卫生委员同学,总是这么自来熟,杨今予无所适从怔了一下。
谢天猛得站起来,朝杨今予伸出手:“那我们必须要重新认识一下了,你是鼓手吧?曹知知前两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