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夙一路相伴,周边也无他人相随。
呼延庆以为,她完全受控于自己。
“只是并不清楚鬼神大人会什么时候篡改,我若去找他对峙,恐怕会干扰惹怒到他!不知夙皇能不能帮我约他出来?”
他胆敢提出如此请求,赫连夙心一紧,立马明白呼延庆千年的道行不是白修的。
“办法是有,只是恐怕没这么快。你知道我身为普通人只能等他来人间找我,若是你不急,我倒可以试试,或许过十几个日子他才出现也说不好。”
“这?”
呼延庆一想,若是真过了十几天再见到他,万一生死令已经被篡改岂不是来不及?若是叫赫连夙亲自去与鬼神大人说,他定知道赫连夙已被情之枷锁控制,可能更不好办。
“我以为,呼延轮者还是尽快处理为好,若是地界那些大人们知道你的情况,多少会关注到你,再说,鬼神大人神出鬼没的,你怎么防得住?他一介鬼神,岂是你这类轮者能抵抗的。我许过的愿不能轻易反悔,你”
停住步子,呼延庆才发现赫连夙将他送至呼延府门前。
“那,在此告别!”
他抱抱拳,与她道别。
“呼延庆,我不会再禁闭你了,你若想走就走吧!”
赫连夙笑了笑,与他洒脱道别。
关上门的一瞬间,呼延庆召唤出小鬼,让它跟赫连夙一段路程。
一炷香时间,小鬼归来报信:“赫连夙是一个人回去的,全程没有出现任何人。”
~~
回到宫城,赤懵在宫门前静候她归来。
“夙,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是不是……”
赫连夙摇摇头,苦笑一声。
她此刻终于敢放松下来,即便将一切谎言圆起来实在是费尽心思,却似乎有些头绪,呼延庆能不能信只看天意。
“赤懵将军,当下我明白一些事,他有一项属于地府的技能,可能你和我接触过鬼物的方能看清,所以全程跟踪呼延庆的事只能你去。”
“得令。”
他正要走,赫连夙却再次叫住他。
她唯一犹豫不决的事,以防万一,最好谨慎为先。
“你去找一些人做普通百姓打扮,与他府中的下人们多搞好关系,最好别让任何人发现有何不妥。我怕,这位轮者身边还有我们看不到的旁物,你务必不能太过于接近酆庆轮者。”
“确实,这点我也想过,看来只能买通他身边的人随时盯着他。”
“他如此谨慎之人,恐怕连身边人都防着,若是真的会自杀前往地府,只会有他最亲最信任的人知道并守护他的肉身,毕竟三日之内他必须魂体归位才能活过来。”
“在下明白。”
赤懵一听,不得不敬佩赫连夙的缜密心思。他跟随长大的小姑娘,终于可以独当一面,成为一代杰出的女皇陛下。
为了她的百姓,她可以义无反顾除去所有障碍。
赫连夙将一切的希望全部放在了赌注上,赌呼延庆会听信她的话,赌呼延庆会真的去找鬼神大人,若是他前往地府发现一切并非如此,那真正的灾难只会无情降临。
现在每一刻过得,令她无比惶恐不安。
她每次祭拜鬼神大人时,那些想要许的愿全部吞入腹中,即便是鬼神大人,真的愿意倾其一切为了她逆天改命?她自己都不愿信。
她当然更不信冥会是鬼神大人,冥公子顶多是和酆庆轮者一样的存在,或许是高一两个级别罢了。他目前不能随意来去,连家中状况都解决不好,只恐怕根本无暇顾及她酆国百姓这些事。
祭拜完,她回过身才发现师父已经站在她身后好些时候。
“夙儿,这么多年,你一直虔诚祭拜鬼神大人?”
“是的,并非要求他什么,只是纯粹祭拜他,若是最后真没有别的办法,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吧。”
师父没再说话,望向天边的弦月,天地缥缈,人世无常。
过了一日,赫连夙与普通日子般上朝批文,进膳。
待到申时,她前往宫后冥山鬼神庙祭拜。
她并不清楚为何会身不由己再去,那位想见的人并不会再出现。
人走到鬼神庙前,将贡品摆好,祭拜后,她方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发怅。
物是人非事事休。
却不想,有人给她呈上一杯茶,她抬头一望,此人是千缚。
赫连夙感觉到情绪千丝万缕的变化,最终,她只是平淡问道:“千缚,你怎么在此?”
“我当然是在等候你。”
“也是,你们这类人,非常清楚我们的动向。”
“看来夙皇陛下也知道我们的特殊身份。”
“那酆庆轮者的事,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自然知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