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落荒而逃。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冒出这么莫名的想法。
到了工作室后,一进入工作状态,她就暂时把那些抛到了脑后。
直到肚子发出了抗议。
拿出早上时渊给她的三明治时,秦晚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了他。
她忽然……对于自己和他的关系有了些新的看法。
秦晚之前一直觉得,他们是相知相惜的好朋友,而且时渊心里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他们协议结婚不会产生任何有关感情的变故。
可刚刚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感情似乎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她曾经喜欢楚朝,但也只是曾经。
时间会改变许多东西。
她忽然有些担心,以她现如今和时渊的相处状态来看,两年……会不会让她适应了他在她身边特别的存在。
但习惯并不是爱不是吗?
或许,她应该试着尽可能地和他保持些距离。
一段安全的,不会在协议期限结束后,影响他们友谊的距离。
秦晚心里打算的是很好,可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快。
当天下班回家,她就见识了一次什么叫“事与愿违”。
起因,是忽然暗掉的天色,和那道震耳欲聋的惊雷。
当时时渊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秦晚在客厅里和锅锅玩飞盘。
轰隆隆的雷声乍起,把狗都吓了一跳。
锅锅跳起来“汪”了一声,想叫回去,把天也吓一下似的。
与此同时,厨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同样的刺耳。
“时渊,怎么了?”秦晚一边说着,一边朝厨房走去。
锅锅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后面。
秦晚走到厨房门口见满地的碎瓷片,时渊站在灶台前,一动不动地立在那,没有收拾残局,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锅锅不要进来。”秦晚指了指门口,示意锅锅在门口等她,不要进到厨房里面去,它就真的止步不前,原地蹲下,一脸乖巧地仰头望着她。
秦晚摸了下它的头,然后疑惑地走到时渊面前:“时渊……”
她的话音忽然顿住。
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望向她的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无助。
“时渊你怎么了?”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担忧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沉默着敛起眸子,浓黑的眉皱成了“川”字。
好一会儿,他才微微摇了下头。
“……没事。”声音滞涩,像一颗沙粒卷进了齿轮里,东碰西撞的才终于挤了出来,期间不可避免的发出艰难的声响。
他显然有事。
但他不肯说,秦晚便没再追问,而是说:“先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收拾。”
她双手拉住他的胳膊,想将他带离这里。
时渊倒是没有逞强,乖乖跟着她往外走,小心地避开了那些尖厉的碎瓷片。他们身后的玻璃窗外忽然亮了一下,有闪电光临,下一秒紧跟着的便是骇人的雷声。
秦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耳朵就已经被捂住了。
颊边传来凉丝丝的触感,面前,是时渊难掩惊惧的一双眼。
轰鸣不止的雷声中,她听到他颤着声音对她说:“晚晚,别怕。”
秦晚想,她知道了。
原来,他在害怕。
那些从前不经意间说过的话,这一刻都如片片飞雪般涌上心头。
前些天的晚上,也像这样响了很久的雷,他没听到她的敲门声,说戴了耳机。
原来,是这样。
还有那天从家里回来的时候,天阴阴的,她开玩笑说他是小朋友,害怕打雷,他只是笑笑,却没有否认。
回去的路上,他开得很快。
后来他说,他不喜欢下雨天。
可是时渊,原来你最不喜欢的,是雷雨天。
她拉下他的手,发现他的手臂是紧绷的,手掌冰寒,不复以往的温热。
她微微仰头望着他,轻声道:“时渊,我不怕。”
“你也不要怕。”她握住他的手,眼波温柔,内心强大。
时渊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天不遂人愿,雷声就像跟她作对似的,忽然间强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
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越收越紧,秦晚忍着疼,看着他垂在眼睑处微微颤动的睫毛,难以想象他内心的恐惧。
他那样强大的一个人,会对雷声这样恐惧,这让她有些不敢去想他从前经历了些什么。
他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在那些他独自成长的岁月里,会有多少个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