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面上仍是温润笑意,话中内容却令严映月酒都醒了大半。
严映月先前只是发酒疯嘴上骂骂而已,她自己也没想到C城圈里的清冷女神居然真的会对沈氏有不轨之心!
她虽然嫉妒初妤曾经跟沈竞有过那么一段,但也不得不承认,初妤在C城树立的形象太好,人们总是称赞她清冷似仙不沾半点欲念,以至于从未将任何负面词汇联想到她身上。严映月自己也是在醉酒后被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煽动才会为沈竞抱那几句不平。
可现在居然亲耳听到了初妤说沈竞斗不过她!
严映月吓得脸都白了:“你…你……”
初妤拉开二人距离,恢复正常音量:“而且,严小姐已经是订过婚的人了,这么关注别的男人,不太好吧。”
所有人默默扭头看向严映月名义上的未婚夫——陆啸。
而当事人陆啸却望着初妤,眸光深冷,神色意味不明。
严映月的脸越来越白,气势上也输了一头,辩解着:“我…我就是……”
她慌乱抬头想向兄长寻求帮助,剩下的话却在对上哥哥严映衡可怕的视线后顿时消音。
严映月低下头,一句话都不敢吭了。
她这下是彻底酒醒了。
这场闹剧结束于严映月被亲哥严映衡铁青着脸强行带走。
隔着老远,不少宾客都听到了严映衡教训妹妹的怒骂。
短暂的插曲过后,宴会已经过半,各种喧嚣声皆转入暗处。
严映月那是喝多了,他们这些人精可没有。
就算沈荣真的更属意于亲孙,但至少目前来看,初妤在C城的地位仍无法轻易撼动。
没有人敢像严映月那样当着初妤的面大放厥词,又不是现在就不想在C城里混了。每个人表面都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假象,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别墅三楼,一个高大深沉的身影站在窗前,望着假山后的凉亭,猩红的火光在男人修长的指尖明灭。
直到香烟燃尽烫到手指他才从出神中惊醒。
陆啸扔掉了烟头,再抬头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一步寻到了那凉亭。
“这凉亭里也太冷了。”
严映衡终于找到人,他将披肩递给独坐在此的初妤。
初妤没有拒绝,接过来披好:“谢谢。”
严映衡的目光落在她削瘦的肩上,声音中饱含歉意:“我已经教训过映月了,代她跟你道歉。”
初妤:“知道了。”
严映衡观她神色,边认真说:“不管沈竞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初妤眼睫轻颤一瞬,声音略低:“谢谢你,映衡。”
她仰头喝完杯中液体,又伸向桌上的其他酒,桌上已经有了不少空瓶。
严映衡眸中闪过心疼,下意识地握住那个杯子:“初妤,别喝太多了。”
二人手指相碰一瞬,而后触电般立即同时收回了手!
玻璃杯被大力带倒,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那些澄澈液体洒在二人的衣服上,寒风一吹,登时成了透心凉。
严映衡顾不得自己一身的狼狈,忙抽出手帕递给初妤,“对不起,是我的错。”是他越距了。
“你别过来!”
初妤细白的手指紧紧抓住披肩,整个人都在轻颤,她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先离我远点。”
她的声音极其低哑。
严映衡顿时心疼的厉害,他懊恼至极,想靠近她又不能。
他害怕再次引起她的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严映衡忽然看着初妤低声笑了,只是那笑声中莫名透着股悲凉,“初妤,现在这一幕,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初妤浑身一僵。
“那个时候,我也是不知所措地看着你的裙子被弄湿。”
他的声音似乎将她拉回到了记忆里那个炎热的夏日,奢华大气的庄园,陌生少年的嘲弄,懵懂委屈又无助的哭泣……
那是初妤第一次到沈家,十二岁的恶劣少年沈竞为了“迎接”家庭新成员,用水枪喷湿了小初妤的新裙子。
彼时严、沈两家尚未真正撕破脸,沈竞和严映衡整天厮混在一起,才会一起恶作剧弄哭了小初妤。
面对哭得可怜巴巴的小女孩,两个少年手足无措,想靠近她又不敢。他们既拉不下脸道歉,又不忍心直接走开抛下这么漂亮的小妹妹,眼巴巴地站在那看着小初妤哭了一会儿,严映衡率先向小初妤递出了手帕。
小初妤哭得一抽一抽:“别过来!你们两个离我远点!”
回忆与现实交相辉映,严映衡神色稍柔,对初妤道:“初妤,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我问过心理医生,你这种状况可以试试脱敏治疗。”
男人望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