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入住以来,多的她往隔壁跑,许敬南极少踏足这里
室内几乎没有家具,连多余的摆件都被女人收进储物间,连椅子都没剩两把,满屋都是她的画具,除了床其他东西似乎都是多余,已然是另一个工作室的翻版
堂屋没有坐处,陈慈倒不和他客气,直接领着他往更里面走
卧室里,早上出门前才换一半的被子乱糟糟堆在床上,床单也才扯下一半,露出底下光洁的床垫
床正对着窗户,贴墙放了张书桌,摆了张木椅,陈慈飘然一坐,朝着床抬了抬下巴
“懒得弄了,你帮个忙。”
许敬南心领神会,低笑一声自觉走过去,将扯了一半的被子和床单取下来,转头问她
“换的呢?”
陈慈抬手,指了指墙边泛黄的旧木衣柜
那柜子不知同这所老房子一起度过多少岁月 ,许敬南拉开的时候嘎吱嘎吱响个不同,像个长途跋涉气喘吁吁的老人
他将东西拿出,揉作一团往光秃秃的床垫上扔,随意铺开一截后就开始指挥陈慈
“你过来,抓住脚”
陈慈一愣,浑然不解,但还是依旧起身,慢慢的走过去
人到了身旁,却突然蹲下去,许敬南立即感到脚踝处传来一阵温热
他怔了一秒,反应过来,那是陈慈的双手
“我说的是让你抓住床单的双脚、不是我的。”
听到男人的笑声,陈慈这才反应过来,倒没有感觉到任何尴尬,泰然自若的起身走向床尾,若无其事的将锅甩给他
“你自己不说清楚。”
许敬南哑口无言,不再和她争论
完事后,陈慈坐回椅子,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顺手就往许敬南身前递
他顺其自然的接过
手上动作轻柔,将吹风机调低档次,指尖扫过陈慈的脖颈,将脑后的长发箍成一把放在手心慢慢的吹
窗户大开着,入夏的风轻柔吹进来,天黑尽,挂着一轮盈满的圆月,白得晃人
陈慈开始没话找话
“今天好像是十五,月中。”
许敬南轻轻嗯了一声,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敷衍她,还象征性的望了窗外一眼,明月如盘,正高悬正空
“对,今天月亮很圆,应该没错。”
陈慈挑眉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人不好看吗,看看我家,这床又宽又大,也很软,你今晚要不要在这里睡?”
虽听惯了她的口无遮拦,许敬南还是手下一抖,半晌没有搭话
陈慈不乐意了
“不愿意?”
“不是。”
“那你不说话。”
许敬南略微沉默了几秒
“是不知道怎么回你。”
陈慈笑
“你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女人从来都很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感情,我希望你留下来,我就直白的说,我不遮拦,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但是你们男的不一样,总是以表达感情为耻。”
“就像刚刚,你就大方的回答,‘可以’,这没什么大不了,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嘲笑,你们男的,总是爱的不够坦然。”
许敬南默默听着她这套男女情感论,半晌后蹦出两个字,语气十分绝对
“不是。”
“嗯?”
陈慈看他
许敬南解释
“不是以此为耻。”
陈慈反问
“那是什么?”
“是小心。”
许敬南怕她不能理解,停顿一秒又继续说道
“就像那些你最爱的画,每一笔落下去的时候你都格外重视和小心,生怕哪个步骤错了、乱了,最后一片丹心不成画。”
陈慈盯着镜子看了会身后人,片刻后翩然起身,一张脸贴过去,直吻向男人嘴边,动作之大,欺身压来的力量
许敬南被压得直直后退,最后退无可退,一弯腿坐到了床沿上
陈慈整个身形都靠上来,被她动作搅昏头的许敬南只混沌片刻,就依着她的意思顺势而为,慢慢的将双手抚上她的腰间,将她换了位置,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两道粗重又急切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外面夜风吹拂,叶摇树晃
不过一会儿,才换上的床单又乱做一团
夜还不过半,洗澡不久的陈慈又再度钻进了浴室
许敬南趁这个空隙从床上翻身起来,从一地凌乱里找到自己的裤子,有条不紊的往身上套,随即赤着上身往木椅坐过去
他点了一根烟,女士烟,陈慈的
烟身很细很细,就像女人的胳膊,女人的腿,女人的腰,他好像很难从刚才的愉悦里抽身出来,即使他将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