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淅淅沥沥地下。
幽篁林中,两个低等魔侍慢着一拖一行,将一卷着的草席随意扔进乱葬岗。
“真是晦气,今日本该是尊上大喜的日子,被这贱人害得不能及时举行,还拖累我们跑这么远的地方来给她收埋。”
其中一位魔侍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十分轻蔑地觑了那草席一眼,继续说:“不过天道有轮回,这贱人为祸我魔族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死了。”
另一位似忍受不了此地的气味,十分嫌恶地用手捂住口鼻:“不过尊上也真是仁德,给她留了个全尸不说,还让我们好好安葬,你说,我们自作主张要是让尊上知道了,会不会……”
“瞎操什么心?我们可是有准尊后的钦点,她再受尊上厚待,难不成还能爬起来告状不成?”
“总是有点没底,这些年她再不受待见,尊上始终保留着最后一分情面,如今……”
“若真还留有情面,她怎么会死?”第一个说话的魔侍讥笑一声,“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帮尊后办成了这么大一桩事,往后有泼天的富贵等着呢!”
雨势越来越大了,两个魔侍的说话和脚步声渐渐淹没在泥泞的雨滴里,叫人听不真切。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一双漆黑的眼睛在草席里慢慢睁开。
那张草席捆得并不紧,里面的人轻轻一动就散开,露出一张肮脏的、满是血污的、被泥土和发丝遮掩了本来面目的脸。
“叮——恭喜宿主绑定成功!”
脑海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季弦思一大跳,她将手肘支在地上,却没把自己撑起来,只好转动着眼珠查看周边环境,一边警惕地问:“谁?”
那声音没什感情,机械地在她脑中响起:“检查到宿主生命体征极为虚弱,是否使用药剂恢复体能?如果不使用,将会进入假死状态。”
这句季弦思听懂了,她几乎没多考虑,嘴已经快了一步:“要!”
“滴——药剂使用成功,宿主生命力正在持续上升:48、49、50……上升停止,如果还需要提升生命特征,请使用高级药剂。”
身体上仍在流血的伤口神奇地自动愈合,季弦思动了动手臂,发觉确实能把自己撑起后坐了起来,她望着虚空问:“你是谁?”
那声音道:“我不存在于现世,只存在于宿主的脑中。”
后知后觉这声音确实是从大脑中传出的,季弦思绷紧的神经一松,差点虚脱到又摔倒在地上:“你是谁?”
那声音道:“我是系统,能帮助你的系统。”
“你就是系统?”季弦思想到什么,冷笑,“那你可以滚了,我不相信你们这种东西。”
被拒绝的系统并不生气,而是耐心解释道:“我跟你之前遇到的那种系统不一样。”
季弦思的脊背瞬间绷紧,她眯着眼:“什么之前遇到的系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系统道:“检测到宿主之前被非法侵入者强占身体,并且更改命运主线,现已将非法侵入者与其系统之间的关联斩断,帮助宿主夺回身体,下一步,就是修改命运主线。”
被讨厌的东西戳中了心思,季弦思下意识就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这东西既然已经知道她的根底,她再怎么不装蒜也是徒劳,干脆大方承认:“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系统道:“经过相处之后,你会相信我的。”
季弦思冷声道:“可我现在就是不想跟你相处。”
她站起身,跺了跺还有些酸痛的腿,脑中忽有一阵白光一闪而过。那一瞬间,她眼前似乎划过万千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然而仅仅一息之后,那些东西就又化为虚无。
季弦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在奇怪那是什么东西,就听到脑海里的系统积极解释道:“由于非法侵入者占用宿主太长时间,宿主会接受她的记忆,只不过这些记忆需要特定剧情触发,具体触发原因未知,还请宿主自己探寻。”
虽被解惑,季弦思却并不感谢,相反神情一凛,面上隐隐有了薄怒:“你监听我的灵念?”
系统似乎没想到事情朝着反方向发展了,短暂地迟疑过后,补救道:“由于我可以与宿主进行意识交流,因此宿主心中所想,我有时候能监测到。”
然而这个答案无疑是季弦思不愿意听的,她静静听着系统说完,忽而微笑:“那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系统以为她愿意接受自己了,冰冷的机械声好像终于掺了点名为急躁的情感:“如果宿主想要,可以进行关闭。”
季弦思缓缓点头,又问:“你的声音太突然,我有时候会被吓到,这点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系统邀功似的说:“宿主在做重要的事的时候,可以选择屏蔽我。”
“哦?”季弦思来了兴趣,“怎么屏蔽?”
系统道:“宿主直接在心里下达指令就行,不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