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最好不要经常用……”
“屏蔽系统。”
懒得听它多说,季弦思干脆果断地下了命令。可怜那系统还没来得及发出抗议,季弦思脑中响起冰冷的“接受指令”声音,再下一刻,世界终于恢复了安静。
没了吵闹的东西,季弦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随意接了一捧雨洗了把脸,想到刚才那系统的话就觉得可笑。
相信?她凭什么相信一个曾经帮了恶魂霸占自己身体的所谓系统?
虽然在这个系统嘴里,它跟恶魂的那个系统并不是同一个,但那又怎样?未知的东西既然没法掌握在手中,干脆直接扼杀在摇篮里,至于本该属于她的人生……既然是属于她的,就要由她自己夺回来。
至于旁的东西,她一律不信。
季弦思抬眼观察四周,发现这里是人魔交界处——幽篁林;而她所在的地方则是人类所能到达幽篁林最危险的地方:乱葬岗。
她尝试着催动灵力,却发现身上只有一股极其微弱的魔气缠绕,至于她的宝剑琵琶,却是完全感觉不到存在。
这实在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有个好消息是,到了乱葬岗,她分得清往哪边走是人界,往哪边走是魔界。
然而季弦思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更坏的消息:如今她身体虚弱,又无半点灵力傍身,要想活着走出幽篁林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这具身体此时饥残交迫,就算真的运气好没遇到什么魔物,只怕半路也要被饿死。
只是她运气向来不佳:正当季弦思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一道诡怪的叫声从幽篁林深处传来,下一刻,一群身形诡异、脸上惨白映绿、以奇异的姿势扭动四肢的怪物咆哮着走了过来。
说是“走”,这些魔物速度却不慢,三五息间就能走出十丈。往往不认得这种魔物的人见到其缓慢的步履就掉以轻心,以为逃跑时间充裕,其实眨几次眼就被追上,然后用生命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季弦思面上慎重。这怪物她认得,名为“白魁”,虽然灵力低微,但常常一出现就是一大群,族群增长速度快不说还极难杀死,是各宗门世家外出猎魔时最不想遇到又最避不开的存在。
白魁虽然难缠,但灵力中等的人要在其中杀出一条血路并不困难。如果是以前,季弦思琵琶在手不会怕这东西,但她现在一觉睡醒过后莫名灵力全失,佩剑也不见了踪迹,别说这一群,就算只有十个白魁也够要她命。
她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却不小心撞到腿上本就还没愈合的伤口,季弦思痛呼一声,她矮下身捂住腿上的伤口,生怕那群白魁闻到一点血的味道。
然而白魁嗅觉何其灵敏?几乎在季弦思腿上渗出血液的瞬间,本来还算平和的白魁突然躁动起来。他们没有眼睛,此刻却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飞快地往季弦思的方向跑去。
“救……”求救的话才说出一个字季弦思就闭了嘴,她想起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幽篁林,大声求救会不会喊到人不一定,但一定会吸引白魁的注意力。
这样做太冒险,而她现在冒不了一点险。季弦思死死咬住牙,她边逃跑边从身上撕了一块破烂的布料,沾上腿上渗出的血往另一个方向扔出后,就屏住呼吸观察后方的动静。
只见挤在前面的白魁乱成一团,为了争夺那块带血的布大打出手,季弦思松了口气,好在白魁未开灵智做事全凭本能,否则以她这样低劣的谋略,要想骗过敌人还太勉强。
或许是精力太过集中,又或许是这副身体经不起折腾,季弦思感到才刚从系统那恢复了一点的体力正从身体里流失,她才跑了两步,就觉得腿脚软得几乎让她走不动道。
她知道那一小块沾了血的布料只是缓兵之计,果不其然,季弦思才往前面跑了一小段距离,她刚才扔回去的衣料已经被白魁撕碎,它们嗅到了混合着雨水的新鲜血腥气,而且不远,就在百丈之内。
肉眼可见范围之内的所有白魁都向着季弦思的方向涌来,她知道目不能视的白魁辨别猎物方向依靠的是嗅觉和听觉,然而屏气不让呼吸外露已是她的极限,要让她连血的味道也不泄露,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雨越下越大,幽篁林的路本就不好走,更遑论这里是遍布残肢碎骸的乱葬岗。季弦思深一脚软滑的湿泥,浅一脚不知什么物种的尸体,加上身体疲惫不堪、后方白魁越来越近,一时慌乱,脚下竟踩了个空,随即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倒下。
“砰!”
她身上又添新伤,直接摔倒的疼痛却让她难以发出一声闷哼,眼前的视线也愈加模糊。季弦思脸上全是水,她瞧着越来越近的白魁,唇边突然勾起一个讥讽的笑。
这就完了吗?她的意识跟恶魂苦苦斗争十二年,如今终于回来,却连一个时辰都撑不到,她就要死了吗?
这是她的命?这就是她的命?
身上各处传来伤口撕裂的疼痛,最近的白魁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季弦思躲闪不及,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