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惊:“胡说什么,什么教诲,我跟那孩子根本就没怎么说过话的。”
“是吗?”师父笑道,“夫人知道郑老爷心里有底,却也知道这已经是底线。她深知自己不好认这个孩子,那她平常与这孩子私底下交流,靠得是谁牵线搭桥呢?”
“不愧是些德高望重的修仙者,许多事情你们一猜一个准,干嘛还来问我呢?”他咬牙接着说,“那小孩儿根本就不该再出现,老爷跟夫人的感情本来干干净净,就因为那父子俩,把这清水搅浑了。我日日看着那小孩儿,就好像看见他父亲,他们都是一样倒人胃口,恶心透了。 ”
云逸道:“父子长相有相似也是正常,可孩子都是新生的灵魂,你不该强加个人的偏见在他身上,存着这样的心思去教育,反而愈加会把他往你讨厌的方向带的。”
“仙师你不懂,这孩子不光模样与那恶人相似,就连声音、行事,都跟他如出一辙。我曾经试图教授他正派些的行事作风,可他次次都令我失望,偏要违抗我往那令人憎恶的方向走。果真,他果真同他那孬包父亲一样心思恶毒,品行不堪!”
云逸同师父对了一下眼神:看来,他还是被自己的偏见左右了。
据那人所说,郑夫人之前的丈夫生的平平无奇,而这位成茗,按这些其他家仆的形容来说,却是生得一双含情脉脉眼,为人做事肆意潇洒、风流倜傥,并没有半点那位恶人的影子。既然如此,那人所描述的成茗,并不是他本来面目,又或者,他对成茗父子俩的偏见,早在郑夫人第一次成婚时就产生了,且必定会延续下去。
“既然如此,郑夫人作何反应?”
“她自然也同我一样厌恶那崽子!”话说一半吗,这家仆竟抱头乱撞,嘴里大声叫嚷着:“不,她根本没有半分厌恶!就算那崽子一日比一日荒唐,一日比一日废物,她还是纵着、惯着,那样下去总有一日大家都会清楚那是她的亲生孩子!我不能让这种杂碎毁了她的半生清誉,既不能教得好,那就只能让事情发酵,借旁人之手,让他永远消失!”
“?”云逸不解,“你做了什么?”
“那小子平日里就喜好那些风月之事,我这么了解他,又这么疼他,当然要投其所好了。”
师父道:“所以你引他去招惹素西和俞慧纤这对情逾手足的好姐妹,不光如此,你还引导他们三人反目?”
“那可不 ,我可帮了不少忙呢。他们三人能有如此深刻的牵绊,都该感谢我!只要这小杂种死了,夫人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没有了,从今以后她就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再也没人能戳她的脊梁骨,再也没有!!”
师父冷眼看他发疯,摆手叫人将他架了回房锁起来,命令再不准出来惹是生非。
云逸道:“师父,那现在?”
“走,去见见那俞姑娘作何说。”
他们回头准备进屋再带那俞慧纤出来问话,谁知她早已等在门口,见眼前两人一扭头,她便开始了自己的怨诉:“那成茗口口声声说要惩治欺他瞒他之人,他可知,他才是最该被惩治的那一个。我那么爱他,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他们两个当年联手陷害我,抛弃我。后来他回来了,却是榜上了大户人家,要回来解了跟我的婚约,拿回信物,呵呵。这素西也是大难不死,以前与我情同姐妹,形影不离,在背弃了姐妹和爱人后消失无踪,如今才归来,这些年却是摇身一变,求仙问道去了。她有什么资格入道?!难道这一对贱|人可以如此轻易弃了从前,从此抛却过往罪孽,转身辉煌去了?”慧纤说着转怒为悲,低下头道:“就留下我一个人,依然是卖|身为奴的下|贱角色……”
两人听完这一长串,本是一头雾水,脑中只留下了“素西”“成茗”两个名字,正欲开口多问几句,结果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火冲天又带着哭腔的责问:“所以你就将她杀死了是吗?!”
几人回头一看,竟是青离抱着毫无行动能力的素西站在远处。
“你刚刚去哪儿了离儿?”云逸着急跑过去从青离怀中接过素西放了下来,触到那身体时却觉得冰冷非常。一探鼻息,竟已是死去超过一天的一具尸体了。
云逸不敢相信,抬头紧盯青离,用眼神向她确认自己的感知有无错处。
青离心如死灰:“我说过,她被这俞慧纤杀死了。”她眼神一瞥,看向那边一脸窃喜的俞慧纤,似乎她正处于看到自己的杰作终于被人发现了的喜悦中。青离道,“他们都告诉我了,他们生前对不起你,你也怨恨了多年,所以这些都是你做的没错吧?你要报仇,就正大光明地杀,搞这些动作干什么?!”
“呵呵,正大光明?她是修仙的,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怎么正大光明?不如你来说说,她配正大光明吗?这种人啊,要我说,她就该死在阴沟处,烂在泥里。而且我可没有逼着她死,是她自己见到我以后想起过往对我所做之事羞愧不已,甘愿以死谢罪的。”俞慧纤说道“死”字便满眼兴奋,伸出十指在眼前悠悠欣赏着自己杀死素西时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