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打针?”
白故天托起她的手,将手背上静脉输液针管另一头的软管拔下,将调配好的解毒剂针筒慢慢顺着软管推进她的血管里,一夜未眠的眼睛温柔地看了一眼林郎月,说道,“只是有一点医学常识而已。”
林郎月佩服地点了点头,揶揄地说道,“白氏的继承人果然是全才。”
熬了一夜的白故天眼里布满血丝,浅浅一笑时显得憔悴又柔弱,与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会讽刺我,看来是真没事了。”
原本邵一辰在的时候,俩个大男人都担心林郎月是否挺得过来,现在她好不容易挺过来,邵一辰又离开,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俩人,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中弥漫着安静且尴尬的气味。
林郎月侧过身朝着白故天的方向,打了一个哈气,忽然抬起头问道,“你昨天是抱着我从段琳琅那栋正门走的,会不会被发现?”
“昨天晚上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黑进丁家监控系统篡改了监控记录,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解决。”
林郎月顿时松了一口气,“没给你惹麻烦就好。”
白故天身子一僵,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也怕流露太多自己的心事,他站起身来给她倒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你现在要多喝水多排尿,毒素会通过肾脏排泄。”
“你的腿好点了吗?”林郎月原本已经忘记这茬,现在看见他背对自己,那双大长腿过于笔直才猛然想起来。
“你看出来了?”
“昨天你抱起我时右腿明显吃不上力,没走几步你额头上都是汗,我猜是不是腿有问题?”
白故天将她扶起来靠在病床上,将热水递给她,林郎月又问道,“你习惯拿着那根权杖,其实是因为你腿疼的时候需要搀扶对吗?”
“没多大事。小时候出车祸,膝盖以下胫腓骨粉碎性骨折,是重塑之后留下后的遗症。”
我受伤那天电梯全部停了,他是一路小跑上来……那间餐厅在顶楼……他还抱着我上车……还有昨天……林郎月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干涩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急切地问道,“没有……办法……根治吗?”
白故天沉默。林郎月也沉默。这一问不是废话吗?他是坐拥数十家医疗机构的总裁,如果有根治的办法,他一定不需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主要看个人耐受,有些人感受不明显。”
“而你是特别明显的那类。”林郎月的小脸垮得比一夜未眠的白故天还难看。
白故天不想让这张小脸再继续内疚下去,刻意转换话题,“这间密室很不错,地段不错,设计的也不错。”
那张小脸立刻转忧为喜,眼睛都亮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道,“真的吗?你还是第一次夸我。”
白故天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在等你说但是。”
白故天抬起嘴角,朗声答道,“但是这里的系统对于黑客来说过于简单,这间密室的功能构造也过于单一化。”
林郎月不服气道,“这里的监控和管理系统是我能买到最好的系统……”
白故天眯起眼睛,冷冷道,“最好?你怕不是对最好有什么误解。”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林郎月双手一摊,把过错全部推卸到他身上,“我有什么办法嘛,你又不肯把系统给我!”
“我给。”
林郎月睡了一个晚上,来了精神继续碎碎念,“你是堂堂白氏大当家,就知道说风凉话,根本不知道我们这种老百姓的苦!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个……破系统……什么!你说什么!白故天!”
白故天双手立刻压住不听话的人,“别乱动,你要静卧。”
林郎月抄起另一只手像是溺水时抓住浮木一般牢牢地攥住他的衣领,“白故天,你刚才说什么?君子一言,你说了可不能反悔!”
昨晚为了阻止蔓延的毒素,他解下领带扎住林郎月的右手,如今她不知轻重地攥紧他衣领,挣脱衬衫上的纽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林郎月却全然不知,仰头沉醉在这双冰冷的眼睛里。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掌心传来俩人的温度,无奈地说道,“君子一言,怎能反悔?”
林郎月的手被烫得忽地松开,眼眸垂下,目色落在棉被上,腼腆地找不到着陆点来回乱转,她掀开被子,想要逃离这个单独和白故天相处的环境。
“你要去哪?还不能下床。”
“我想上厕所。”
“我抱你去。”
“不要,”毕竟是刚刚解毒,她的身体还十分虚弱,双脚刚沾地,双手一推白故天,自己却跌坐在病床上,见白故天的手悬在半空,昨天晚上他毫不犹豫抱起自己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小脸一红,小嘴朝他一撇,轻轻地嘟囔了一句,“你去隔壁找个轮椅来。”
白故天回来时,推着一个轮椅,手上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