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棉质的衣服。林郎月低头见自己还穿着昨晚的晚礼服,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昨夜抢救紧急,没有在意你的衣服,你自己去换下来吧。”
轮椅到底是没用上,因为坐在轮椅上,林郎月的行动十分不方便,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自己走去洗手间。
林郎月推着吊瓶架,站在厕所的镜子前,才发现此刻的她基本上算是伤残人士,左手挂水右手被包成粽子。她试了好几次,丧气地将厕所门打开一条缝,“白故天,你在吗?”
林郎月听见一阵脚步声,又道,“你……能不能帮我把背后拉链拉开,我……试了好几次……”
白故天的双手从那条门缝里探了进去,指尖碰到林郎月的后背,慢慢摩挲着往上爬,他真的不是想趁机占便宜,只是这件黑裙做工考究,后背做的是隐形拉链,他又没有脱过女性的衣服,实在太难摸出来,他在领口处摸了好几下才摸到拉链头,“好了。”
林郎月的声音轻若蚊叫,“谢谢。”
上一秒指尖还感受到礼服的触感,下一秒厕所的门已经关上,白故天站在厕所门前晃神,宽大的后背上已经蒙上一层薄汗,他的手掌轻轻地撑在门上,眼睛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喃喃自语道,“我母亲也有这样一条黑裙子,我记得她穿得很好看,像你一样。”
等林郎月再次走出洗手间,白故天已经不在病房内,林郎月左右张望,嗅到一股油烟味,顺着香味来到厨房,她自顾自地伸长脖子,谄媚地问道,“白爷,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白故天握着平底锅的手柄,将平底锅颠起来翻炒几下,锅里虽然只有简单的香煎鸡肉,可足矣让林郎月垂涎三尺。她从昨晚寿宴时还没吃几口,就被丁家坤拉去敬酒,直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
白故天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立刻乖乖地推着吊瓶架坐在餐桌前等待美食上桌。
对于林郎月难得听话,白故天很受用。他将鸡肉放在盘里,又甩了西蓝花进锅里翻炒,眼角余光看到林郎月安静地坐在旁边,心情大好地说道,“吃过午饭,下午我会加固这里的系统,另外我觉得作为密室的话,这里功能太过单一,你有没有想要完善一下?”
林郎月张望锅里的西蓝花,嘴里咬着筷子望肉止饿,含含糊糊地吞了一口唾沫,说道,“我当初的设想其实非常简单,我需要一个自己的秘密基地,能够保护自己不是丁婉的这个秘密。”
“后来我生命受到威胁,我就想先搞一个手术室,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也得先保住小命。我找邵医生帮忙,这个手术室就是他帮我弄的,怎么样?不错吧!他真的很有能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把我的想法完成得这么好。”
林朗月的本意是想让白故天再夸夸她会用人,怎奈越说越觉得后背凉飕飕,说到最后竟有一丝乌云密布在头顶的感觉
“是吗?”白故天端着盘子走到桌前。
她急赤白赖地接过盘子,来不及说一句,“谢谢。”
可盘子没有捞到,捞到一碗粥,还是白粥,一点油水也没有,一叠榨菜都没有。
“你吃肉,让我喝粥?这肉还是花我的钱!”
“你刚解毒,不能吃过于油腻的东西。”白故天丝毫不憷林郎月的怒气,手肘搁在餐桌上,非常温柔地说道,“这是你那很有能力的邵医生特意嘱咐的。”
林郎月气鼓鼓地喝着粥,白故天却有意似无意地将鸡肉放在她眼前晃悠,见她的眼神仿佛要杀了自己似地,不知死活地又说道,“这鸡肉有点老,你下回换个牌子。”
吃了我的肉,还挑我刺?林郎月恨不得拿起手里筷子狠狠扎进他那双漂亮得过分的丹凤眼里,“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明明就煮了两份肉,为什么不给我吃?”
“我今天胃口比较好,不行吗?”
“你分明就是在虐待病人。”
“你可以打电话叫不虐待病人的邵医生回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