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拂笙转过了身,心中没落的怅然还没有消失便又开始死灰复烯。
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慢慢抬眸。
双眼无波,不是淡,是有如一潭死水,悲凉空洞。却在转开眼时又是那样的决绝,仿佛是洛拂笙的错觉。
本以为他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她,没想到来了也是一样死气沉沉。
一时间,洛拂笙更加窝火。
空气停滞了片刻。
两个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玄遥目光一转,落在托盘的茶杯上,他似乎没有太多的话要讲,只是吐出了三个关键字,“醒酒茶。”
声音一起一落相当快,洛拂笙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外面白衫敞开,里面的纱衣透亮,从胸部到腰核的曲线都贴合出来。
她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易容了?”
玄遥目光一整,终于肯看向她,狐疑和莫名的眼神是传递着询问的意思。
洛拂笙却转开眸不想理他。
沉默一会儿,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
这可话仿佛道闷雷,直接将洛拂笙心压制的怒意炸开。
她不想相信,只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个让邪魅妖冶,对她情意绵绵的男子,居然又变回了冷漠无情。
啪!
醒酒茶摔到了地上,她瞪了他几秒,仿佛咬牙切齿般问道,“你是属蛇的吗?”
玄遥掀起眼皮。
她抿了下唇,气极反笑,“怎么还带蜕皮的。”
愣了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脸颊居然有一抹潮红。眼底划过几分无奈。然后,他看着地上酒翻的茶水,莫名转开了许题,语气中充满了说教,“你若扣押月宛仙子,等于和仙门为敌。”
洛拂笙立时怼了过去,“我会怕吗?”顿了几秒,她进一步怼道,“是怕津度,还是怕你?”
她转开眸,又忍不住马上转了过来,接着冷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和我打一架?”
玄遥似无言以对,一惯的高傲命令在洛佛全面前都像被克制住,他有些火上烧油地劝道,“月宛仙子与你我的事无关......”
话没说完,洛佛笙就快速说道,“那你留下来,我囚禁你,就放了她。”
她不在乎自己说的有多么露骨,甚至再暖昧一点的段子她都敢说出口。
盯着他的眼睛,神圣而又庄重道,“一辈子,做我的裙下之臣。”
玄遥抬头,对上了肃然的目光。
竹屋的光线暗了下来,没有点烛,除了交缠而又龃龉的四目,两个人的脸皆在阴霾中。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眨眼之间。
玄遥低哑微颤的声音从心口传来,“你明知道,我不能。”
似是猜到了这个答案,洛拂笙闭了闭眼,心中的空虚且绝望慢慢充盈起来,她道出了一个事实,“若我是小遥,你可以放下一切跟我浪迹天崖,可我现在是洛拂笙,你却要放弃我,” 她转正身体面向他,挺起背脊时,刻意露出了她傲人的身姿,语气也变得暖昧起来,“我连她都不如?”
她只是觉得悲伤,堂堂魔尊,竟连一个小弟子都比不上。
小遥有什么好。
那是她永远的黑历史。
那个善良又坚毅的女孩根本就不是她,或者说,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囡囡。
竹屋似乎又暗了一些,白色的气雾浮动,仿佛到了浩翰无际的天上。
二人皆是一阵无言。
水榭端着洗脚的药汁走进来时,差点撞到玄遥的身上。
再定晴一看,才发现竹屋里还站着两个人,但没有点烛。
“魔,魔尊?”水榭放下洗脚水,先把烛给点上了。
熏黄的光芒升腾起的一瞬间,他们看到了披此的眼睛。
又都迅速各自转开。
水榭看了二人一眼,识趣地退了下去。
洛拂笙凉凉地笑了出来,一肚子的怨气却好像提不气来一般,怎么也发作不出来。
看着地上那一盆药汁,脑海中浮现起两天前的样子,她有些恍惚地坐了下来,抬头见玄遥也在盯着那盆洗脚水,若有所思。
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过来,帮我洗脚。”
玄遥抬起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洛拂笙却不怀好意道,“怎么,前两天还喝我的洗脚水了,现在连洗脚都不愿吗?”
玄遥看着她未动,时而蹙眉时而抿唇,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站在那里岿然的气度却有一种想让人侵犯的圣洁之感。
洛拂笙随口说道,“你给我洗脚,我放了月宛。”
此话一出玄遥果然眉心挑动一下,看了眼洛拂笙伸过来的腿一一
由于动作向上一扯,外面的衣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