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折合银钱交给府衙赈灾。”
诸官眷听司马少夫人部署周密,纷纷拍掌称扬,赞不绝口。
魏国公夫人是武将出身,又嫁与武将,向来不好傅粉施朱钗环首饰,便道:“既是义卖,可否直接捐银钱?”
含辞笑盈盈道:“无所不可。”
众官眷娘子热热闹闹一上午,共募得近八千贯钱,一一与刘掌柜签字画押,由汴京金银交引铺的小厮押走。忻乐楼感念诸夫人善举,便宣布免了今日茶水果子钱。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同在忻乐楼门口围观的好事路人,都无不为此事拍手称快。
没隔几日,司马瑜下朝回府,公服未换便急急忙忙往数典堂奔去,不一会儿,老夫人又命人来传了含辞过去。
含辞进门行礼,见相爷、老夫人坐在堂上,老夫人面带喜色,司马瑜在下首坐着也是满面春风。
老夫人和颜悦色道:“媳妇,这次你张罗的赈灾募捐惊动了朝廷,官家御赐了一斛南珠,你过来瞧瞧,这成色真是难得的珍品……”。
含辞忙过去和老夫人看珠子。
只听得相爷在旁喃喃细语:“小事大赏,官家怕是另有所指啊。”
司马瑜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父亲多虑了,官家钦定您做年终考绩主审,多是要敲打那群激进派。”
“那王磐石也是主考官,你今冬的考绩必要严阵以待,不可视作等闲!”相爷不由得声气大起来,司马瑜忙敛声端坐。
含辞回房,芰荷趁着无人便摸了过来。
芰荷长着一双灵动的眼睛,性子也如相貌般机灵,她的机灵还在于能参透常人不宣于口的意思。比如霜月,若猜想她家小姐是这个意思,但若小姐死不承认,她便信以为真。
芰荷便不会如此,她明了顾浅尘对小姐的心意,也明了小姐在相府的不得已,往往不等含辞发言,自己便来说些与顾公子相关之事,即便含辞让她不必再讲,她也能有法子把想要传的话说尽。
也正因为芰荷,含辞对顾浅尘多了许多了解。比如他自幼因长相清俊,总被长辈女眷取笑像女孩儿,稍稍长大便开始习武,因而平添英武之气。
既然习武有成,本以为他要行伍戎行,他却感念父母早逝,恐祖父母忧心,在读书取仕上也十分用功,是乡里难得文武双全的才俊。
家境殷实,是乡里的富户,祖父母将他和姐姐视作掌上明珠。用芰荷听来的话说便是“除了没爹妈,便是如蜜罐子里泡大般养大的孩子,居然没养成纨绔,也是这顾小郎君本性纯良,一心向学”,最终从乡里考到汴京学院。
此次赈灾,顾浅尘便给官家进言,陈了几大安置灾民的措施,至于是哪些措施,芰荷也说不清楚,只说“小姐您募捐筹得的银钱,便用于那几项安置灾民的开支,总之是顾公子替您把那些募捐的银钱用到了灾民身上。”
这一席话,令含辞颇多感慨,顾浅尘为官,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相府得了官家御赐一斛珠,便不好意思起来,本是她家张罗的募捐,城中各官眷家都出了力,最后却独赏了他相府一家。
再加上一些官眷娘子们都想一睹御赐珍珠的风采,含辞便请了老夫人示下,在相府安置了赏菊品蟹宴请那些官眷娘子。
丹桂飘香,菊香满园,螃蟹黄多肉肥,佐以越州黄酒,诸官眷娘子颇是尽兴,再加之含辞一再感念诸夫人善举,言明官家虽是赏给相府一家,实则是夸赞了一众夫人,诸夫人更是与有荣焉。
一时宴席已毕,众人又饮了一回清茶。便都净手补妆,往鹤鸣居外厅来入座,含辞便命霜月带人去数典堂的库房那取御赐的南珠来给诸夫人鉴赏。
霜月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却一个人匆匆回来,在含辞耳边附语道:“小姐,大事不好,御赐的一斛珠在老夫人库房失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