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从头顶照过来。
李玉翎柔软漫不经心的声音问:“你是想说,是吾将大公主推下去的?”
霜兰迟疑了一下,低下头:“大公主已经说了是自己摔的,那自然是摔的。”
话音落下,下一刻,一记鞭子抽在脸上,皮肤裂开,脸上一道血腥鞭痕。
在众人的目光中,李玉翎把玩着手中的金皮鞭:“跟本公主玩文字游戏?”
“你当本公主是傻子玩弄?”
“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指桑骂槐的话污蔑本公主,真是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本公主看谁不顺眼,鞭子光明正大抽就是。”
“用不上这种下作手段。”
“来人,将这满嘴胡言的宫婢待下去,狠狠地掌嘴。”傅贵妃立刻下了命令,又撇下李玉珥,朝李玉翎这边走过来,“宝华,吾知道你的性子,定然是这宫婢瞎攀扯。”
“看来霜兰在新罗日日食用的都是熊心豹子胆,区区宫婢也敢攀扯上本公主了。”
“本公主还是自己狩猎的好,免得大公主再摔跤。”
李玉翎懒的再同她演戏,翻身上了自己的马气愤离开。
傅贵妃蔓延担忧的嘱咐上马的央央:“千万照顾好公主,不能出一点纰漏。”
“奴会照顾好公主的。”
傅贵妃揉揉额角,一脸的担忧和为难,看着李玉翎离开的方向,“这孩子,可别冲动做什么傻事才好。”
又转而瞪向李玉珥,恨铁不成钢:“你身为阿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细妹也看不好。”
“看把宝华气的,圣上若是问起来,你自己想办法皆是吧。”
李玉珥委屈巴巴的掉眼泪,嘴上却乖觉认错:“是吾的错,没有尽到阿姊的责任,吾一会好好同宝华认错,同阿耶认错。”
她拽着傅贵妃的一截衣袖,小心翼翼的神态:“娘娘,是吾的错,您别生吾的气。”
殷娘子都替李玉珥委屈,她在娘家的时候也是庶女,嫡女打碎了茶盏要她来顶,被嫡姐欺负了,也不敢同外人说,只能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直到嫁人后,日子才舒畅起来。
她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心中酸涩,“贵妃,大公主已经这样狼狈了,庶出女子本就艰难,您就别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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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赶跑了亲卫,自己跑了好一段路终于停下来,林子里静下来,不知名的鸟叫虫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粗壮的老树枝干在地上投出浓厚的影子。
央央终于确定,李玉翎是在找什么东西。
“公主,您在找什么呀?”
李玉翎拨开草叶,果然看到一个大坑,是捕猎动物的陷阱。
李玉翎:“好了,现在开始,你负责喊救命。”
“???”
央央先是懵了好一会,掏出求救用的哨子,“是喊催郎君,萧公子,还是用亲卫?”
“都不用,”李玉翎语气沉静,淡然道:“这得看傅贵妃给吾安排了什么人。”
母女俩演了这一场,总得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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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日光明媚刺眼,越过窗棂,积出一片斜着的白色光华,落在窗边的男子身上。
男人的面色是那种赢若的病态白,长眉入鬓,鼻梁高挺,唇削薄唇珠圆润,眼帘阖下来,即便闭着眼睛,亦不影响他的俊美,每一处都像是被老天爷精心打磨过,完美的不像人。
简单的浅白澜衫,浑身有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清冷疏离,一截日光打在身上,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日光白,还是面色更白。
“扑棱”一声,一只鸽子飞进窗内 ,褐色的嘴喙,像是被血染红的,嘴喙中间一条细长的雪线,羽毛是通透的白色,脚上绑了一节细细的纸卷。
取下卷纸,指腹推展开,一眼扫过上面的内容,男人入鬓的长眉蹙了蹙。
御狩场外围疑似有高句丽探子的踪迹。
随圆见他神色,“郎君可要出去?”
自是要出去查探的,随圆端了□□上来,片刻之后,这坐营帐里,走出去一个不起眼的仆人。
御场外围,高句丽得探子穿了汉人的澜衫,带了璞头帽,他是汉人血统,面貌亦是汉人,因而走在大唐的土地上亦不惹眼,外人看就是个普通的大唐猎户。
内里实则自小便接受高句丽最严格的训练,是个一等密探。
他背着最普通的弓,爬在山体,借着地形的优势,这里可以观察到御狩场内大唐的军队。
这支山峰陡峭如天堑,根本就没有路,几乎没有被发觉得可能。
探子靠着一柄匕首身型轻幽如鬼魅,至山顶,一仰头,却见一男子站在,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像看死物。
探子:“……”
男子身着常见的黑色锦布澜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