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难受,问:“爸,我是不是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要钱呢?”
电话那头,片刻沉默后,男人笑了一下:“那你这次想干什么呀?”
我笑着说:“爸,这周五我回家去,请你看舞台剧,再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男人歉疚地说:“我这周五要去香港开会,下次吧,好不好?”
我轻声说了句:“嗯,那你先忙吧。”
挂断电话后,我再一次泣不成声。
哭了许久,我心里才好受了些,擦干眼泪,站起身,一回头,却见慕星湖紧紧抿着嘴唇,站在安全通道的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看到我回头,他别过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看到你哭着跑了出去,就跟来看看。”
我觉得有些难为情,我向来以乐天派的形象示人,不情愿给人留下脆弱爱哭的印象,于是解释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会失态。”
他轻轻抿了一下唇,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呢?都走了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
我走到他旁边,笑着说:“那咱们也走吧。”
回学校的路上,我叽叽喳喳地同他说个不停,他只是听,不曾开过口。
直到回到女生宿舍楼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惊讶地问:“你不是不住在学生公寓吗?”话一说完,我就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又紧张又尴尬: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告诉人家,我调查了他吗?
他敛了眸子,没有说话。
我讪讪地笑笑:“那我上楼了,拜拜!”
“黎墨。”
我顿住了脚步,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我的名字,我居然有一点点激动。
我回过头,灿烂地一笑:“怎么啦?”
他有片刻怔忡失神,稍纵即逝,神情又恢复了一派波澜不惊的淡然:“那首曲子,是我作给我父亲的。”
我愣了一下,他抬起眸子,凝视着我:“你真的想学琴吗?”
我不想!我才不想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弹琴呢!想想就跟上刑一样!
可是,当我的目光与他认真探究着我的目光交汇时,我瞬间就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痴痴呆呆地点了下头。
他轻声说:“那,这周末来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