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小,却引得众人停下了交谈声,眼睛径直落在她身上。
宁初脸色闪过抹懊恼,但同时也安耐不住心思了,她壮着胆子朝太子行了个礼,“殿下,臣女斗胆,想求个大夫给顾大公子看伤。”
“伤?”李承徽视线下意识落在了顾文渊垂落在一侧的手,隐约能看见鲜血在低落。李承徽愣了下,随后情绪不明的看了宁初一眼,“还是宁小姐细心,你的请求孤允了。”
顾玉婉关切道,“大哥手受伤了?倒是小妹粗心了,还得宁小姐提醒才注意到,大哥!小妹这就陪你去处理伤口。”
“不用。”顾文渊头也不抬地拒绝着,他将视线落在几人身后的周立德身上,眼里闪烁着亮色,“再等等。”
宁初不解地看着他,“你要等什么?”
李承徽了然地接着话,“顾大公子可是等着孤的彩头。”
顾文渊毫不遮掩的点头,似是怕李承徽反悔,强调道,“殿下说了要给我的。”
李承徽闻言哈哈笑道,“顾大公子放心,孤...从不食言!”
随着太子话落下,周立德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上前复命,“殿下,彩头取来了。”
太子朝周立德道,“给顾大公子送去。”
顾文渊抬手就要去接,宁初扯了下他衣袖,提醒道,“手。”
太子笑而不语,宁景安脸色却沉了两分,未避免自己小妹干出更多的蠢事,主动道,“顾大公子若是不介意,这赏赐景安先帮你保管。”
顾文渊看了眼宁景安,迟疑地点了下头,“劳烦三哥了。”
宁景安心头呵呵两声,嫌弃地看了眼顾文渊,避而不回话。越过对方上前接了周立德递过来的木盒。
连盒子都是红杉木制作的,可见里面的东西有多贵重。
顾玉婉的目光落在木盒上,眼里闪过丝心动和羡慕。
时刻关注着他的张弘文看得清楚,当即就朝着顾文渊发起了难,“这鸾凤花冠精美绝伦,但却是女子用品,顾大公子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左右玉婉小姐也在,何不借花献佛,送于她呢?
如此一来既可彰显你们之间的兄妹情谊,二来也无须劳动外人保管这彩头。”
“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是鸾凤花冠。”宁初一下子抓住了张弘文话中的把柄。
徐林雅不知出自何缘由,也附和地道,“是啊,弘文哥哥怎么知道彩头是什么?”
顾玉婉张口接话,“这彩头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公子知晓也不出奇,两位妹妹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宁初的目光落在顾玉婉身上,莫名的有些抵触,“顾小姐倒是知之甚详。”
“鸾凤花冠精美绝伦,价值连城,多少女子为之倾慕,玉婉也是俗人一个。”顾玉婉一语双关,既解释了自己知道的缘故,又隐晦地表明了自己想要这花冠。
这个时候顾文渊若是不想被传出不友爱幼小的话柄,就该顺水推舟将礼物送给顾玉婉。
可偏偏顾文渊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她对顾玉婉渴望的目光视而不见,冷淡地朝张弘文道,“你想送自己挣去,这是我的,不给。”
算计一场的张弘文正等着看顾文渊骑虎难下却不得不忍痛割爱的场面,谁知道转头就被对方下了面子,脸上流露的笑错愣地凝住了。
张弘文一言不发盯着顾文渊看,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顾玉婉眼里闪过丝黯淡,她笑意勉强的朝着顾文渊笑了笑,“大哥如此珍视这鸾凤花冠,想必要把它送给更重要的人吧,小妹就不夺人所爱了。”
宁初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话,字字句句都将自己放在受委屈的位置上,将顾文渊塑造成一个不爱护弟妹,□□熏心,桀骜不驯的人,心头无端冒起了股怒火。
宁初语气冰凉的接了顾玉婉的话,“顾小姐本就是在强人所难,凭什么别人辛辛苦苦挣来的荣耀,你三言两句就要夺取。
张公子更是爱慷他人之慨,感情不是你的东西,这顺水人情就做得起劲了是吗?
你们二人但凡有点礼义廉耻之心,就不该张这个口,张了这个口被拒绝了也是理所应当的。摆出这么一副委屈样给谁看,就是真的委屈也自个咽下去,谁让你们不要脸呢!”
这话可是直接将两人的脸皮掀下来踩在脚底了,顾玉婉被这一通炮制气得脸色青白交加,张弘文更是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盯着宁初,“宁妹妹...”
“担不起张公子这一声妹妹,我可没那么厚的脸庞。”宁初凶狠的瞪了回去。
寂静已久的魏王神情不愉地看着宁初,张口就是定罪,“宁小姐这话未免过于咄咄逼人了。”
“我说真话就是咄咄逼人,他们言语威凌时魏王怎么不出面主持公道,不过是理亲有别罢了。”魏王又如何,难道就能颠倒是非欺负人。
魏王显然没想到宁初胆大包天,连他也一并损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