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下衣袖,感叹道:“虽然过程麻烦了不少,但好在我最后的目的达到了,也算不错。”
“这玉佩的主人呢?”李成宏看着张景山离去的背影,轻声问道。
“死了。”在张景山掀开帐帘出去时,这两个字轻飘飘的传入李成宏耳中。
张景山走了,带着他的那只药箱,谁都没有告知,就离开了西凉军营。
当士兵赶到容承胤面前告知后,已经做好喊人去抓捕张景山准备的士兵,却只见容承胤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张大夫已经同孤说过了,是孤同意的,不用放在心上。”
士兵错愕的消化着这个信息,刚行礼准备告退,又被容承胤喊住。
“王后还在关押刺客的营帐?”
“回王上,王后带着那刺客的尸身去了西南空地火化。”
容承胤眉头微蹙,行动有些迟缓但仍是费力的起身道:“只有王后一人吗?”
“回王上,乌索大人也陪着一起。现在估计已经快要烧完了。”
容承胤面色一沉,看着面前的士兵,一时不是该发火,还是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是摆手让人出去了,自己开始费力的穿衣服,准备出去找文书妍。
只是胸膛受伤,一呼一吸,一止一动间,皆会牵扯伤口,将往常换衣服的时间无限拉长。
直到容承胤穿好衣服,额头早已布满热汗,不知是穿衣累的,还是扯动伤口痛的。
他迈步往外走去,才刚走到营帐门口,帐帘便被掀起,文书妍红着眼睛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怎么起来了?”文书妍看着面前的容承胤,惊呼道,“你伤还没好,怎么能乱动?想要什么东西,让人帮你拿啊!”
她不由分说的扶上容承胤的手臂,将人往床边带去。
容承胤也顺从的跟着文书妍的动作,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刚刚离开不久的原地。
“我见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有些担心你,想去找你。”说着,容承胤轻咳了两声。
“我去处理付嬷嬷的后事了……”文书妍抿了下嘴,“我将付嬷嬷的遗体烧了。她已经为她的过错付出代价了,我想着人死为大,便保了她最后的安宁。”
“应当的。”容承胤温声安慰道,“你从小就是付嬷嬷照顾的,她于你来说更像是亲长。发生这种事,我保不下她,只能让你尽量不被牵连。如今人死如灯灭,让她安息,也算全了你们最后的情谊。”
文书妍听着容承胤这番话,眼中又起水光。
她连忙仰起头,将眼中的泪水逼退,而后才说起另外一件事。
“李成宏……你打算怎么处置?”文书妍不等容承胤回答,继续说道,“两国开战,罪不在他。如今战事已平,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放了他吧……”
容承胤看着文书妍微皱的眉头,和眼中隐隐的焦急,到口边的话不知为何变了。
“再看吧……如今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他。”
文书妍听到后,眼中不可控制的泛起一丝失落,这丝情绪却被容承胤捕捉到了。
实在为什么失落呢?舒妍……是因为我没有答应放了李成宏吗?你这般在乎他吗?
文书妍听不到容承胤的心声,她也知晓战争之事,不是她一个现代人能看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的。
纵然她经历了不同水平的教育,但时代不同,所需要考量的事也不同。她只能竭尽所能的帮李成宏,尽量将他救出。
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就去强迫容承胤答应。毕竟这件事关乎于他的国家。
“那便先将他关着吧。”文书妍整理好心情,帮着容承胤除了外袍,将人扶到床上,“你伤还没好全,张景山说还要静养,别乱动了。”
两人心思各异的相处着,都在尽量避免谈及李成宏,直到三天后科吉和齐将军先后回来,事情也逐渐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王上!属下请王上处置了李成宏!”齐将军单膝跪在下首请命,“您不知,西南边陲近十个村子,都被那兖王杀干净了!两千余人啊!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
容承胤听着齐将军的汇报,放在膝盖上手慢慢攥紧成拳,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但还是保持理智的说道:“这事是兖王所为,李成宏一直驻扎在裂谷中,并未参与。”
“王上!”齐将军猛然抬头,目光锐利,“他为兖王世子,与兖王是亲生父子。他父亲所作所为,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虽然兖王已死,但是我西凉两千余百姓的尸身都没找齐,他们如何安息?!”
“齐将军息怒。”科吉见事不对,连忙上前道,“还有一部分幸存者我已经救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有幸存者?”齐将军闻言一愣,看向科吉道,“是谁救了他们?”
“百姓只说是十几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人好像还颇通医术。那些人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