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声音微颤,再次确认,“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徐瑾瑜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樗里疾想不通,“是因为今日的流言么?我都处置过那些人了,今后不敢有人再胡言了。”
“那也只是堵住他们的嘴,他们该那样想,还是会那样想。”徐瑾瑜说道。
“他们想就让他们想,只要你我二人心意相通就行,我知道你好就可以。”樗里疾说。
徐瑾瑜皱眉摇了摇头,“不行的,我做不到不在意世人的看法。”
“就因为我是秦国公子,就不要我了么?”他看着她的眼睛,追问,“瑾瑜,你说过的,我若不离,你便不弃,你不能始乱弃终。”
“始乱弃终,这个词也太重了吧?这不是说男子的么?再说了我什么时候乱你了?不就亲过你几口,抱过你几次,你不也亲回来,抱回来了?怎么能说是我戏弄你呢?”徐瑾瑜反驳到。
樗里疾脖子一梗,面红耳赤道:“我不管,反正是你如今说不要我了,你说要跟我分手,就是始乱弃终!”如今他也顾不上什么老成持重了,彬彬有礼了,“瑾瑜,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移情别恋了,是我不够好么?”
“当然没有,我这天天忙得不行,哪有时间移什么情,恋什么别人?”
“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我看有那么几个人分明对你就有意思!”
“谁?我怎么不知道?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跟别人都清清白白的。”
“那你说,既然你没有喜欢上别人,为何要跟我分手。”樗里疾眼眶含泪,又捉住她的手,哽咽道:“你分明说过的,我不离,你不弃的,你也答应过我,等我加冠,我们便去见公父的。”
徐瑾瑜拿出帕子,递给他,“你一个大男人,都当稗将军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呢?大秦男儿流血不流泪。”
樗里疾接过帕子,自暴自弃地说:“我不是大男人,我比你还小,你都能哭,我为什么不能哭。你哭我还让你趴我怀里哭,我还哄你。现在我哭了,你却嘲笑我,说我软弱。”
徐瑾瑜一张胳膊,英勇就义般说道:“来,哭吧,我也哄你。”她就不信,堂堂大秦的公子,会弯下那挺直的脊梁,低下那高贵的头颅,趴在一个女子怀里哭。
然而正当她要放下手臂的那一刹那,颜如舜华的樗里疾立马扑到她的怀里,还赶紧用双臂抱住她的腰,生怕她跑了似得。
她的心头一震,暗叹道:艹(一种植物),失算了!樗里疾果然不是一般人,人家二班的!
令她更为震惊的是,樗里疾真就哭起来了,委屈巴巴地说:“姐姐,你说要哄我的,你怎么不哄我。”
就无语,她能怎么办,只能学着他之前哄她的样子,用手轻抚他的背,轻哄道:“想哭便哭吧,我在。”
樗里疾听到她那放软的声音,温柔的声调,继续发力,哭声那是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入耳入心。
徐瑾瑜低头看着他那泪水涟涟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开始动摇:提分手,是不是真的太狠了些?
尤其是他那声姐姐,配上那能仿佛滴出水的嗓音,扛不住,真的扛不住。
“我也不是真的不跟你在一起了,只是暂时分开。”她拍着他的背说道。
樗里疾一喜,但还是强压着要翘起的嘴角,声泪俱下,“姐姐肯定是为了哄我才这么说的,我不信,我不信,你就是不要我了,你就是厌弃我了,你就是嫌弃我了,你嫌我麻烦,你嫌我丑。”
她木了,她麻了,她仰头看着天,心中呐喊:如果她有罪,就让秦律治她的罪,为什么要让她接受这种灵魂拷问,还是一个落泪美男子的灵魂拷问。
只能轻言细语道:“我不骗你,你不丑,我也没厌弃你,真的是暂时分开。”。
樗里疾咕哝道:“那暂时是多久?”
“等我立功得爵,待我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迎娶高富帅!”
“加薪是什么意思?”
“就是俸禄增加。”
“走向人生巅峰什么意思?”
“就是变得很厉害!”
“那高富帅什么意思?”
“就像你这样的,高大威猛,富贵逼人,帅而不凡!”
“那我等你来迎娶我。”樗里疾耳朵一红,羞涩道。
徐瑾瑜瞳孔一震,“我就那么一说,被君上知道我说要娶你,那不得治我的罪!”
樗里疾立马接上,“那便由我来娶你。”然后他直起身子,眸光闪闪地问:“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开,跟我在一起也能立功得爵,也能增加俸禄,也能走向巅峰的,我还能帮你。”
“我就是怕你帮我,别人又会觉得我都是靠你。”
“那我不帮你,我们不分开不行么?”
“不行,我怕我忙起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