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对此一无所知的她还在愁眉不展。
“你的意思是我将画出图样后,先交由他们几人按尺寸来做配件,最后由你校对。”徐瑾瑜问张大。
张大整理着地上的材料,说道:“对,这样能够大大缩短时间,眼下材料是够的,我们先做出来一张,进行试射,再做调整。确定最终的设计后,再交给工室来批量制作。”
徐瑾瑜了然地点了点头,“那行,我今日上午便把它画完,制作交给你们。”
连弩各个配件的形状、以及尺寸她记得,她现在要做的是要把它换算成如今的尺寸,然后在羊皮上画出设计图样,标好尺寸。
“好,我先带他们处理那些木料。”张大说道,说罢便领着那几个士伍出了营帐。
徐瑾瑜则留在帐中,“张兄,你将那些木牍搬过来,我先记一下尺寸。”她说道。
张野麻利地将那装木牍的麻袋拎了过来,然后掏出来几个放在书案,接着给徐瑾瑜磨墨。
小风看张野在帮小姐整理木牍,也不想闲着,“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徐瑾瑜看着无聊到挠手的小风,抿嘴一笑,“你若是想动动,可以到账外看张大他们有需要帮忙的没有。”
话音刚落,小风便如风一样跑了,“好的小姐,我去帮忙。”
徐瑾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张野说道:“可真是个闲不住的丫头。”
张野附和道:“小风比起刚来军医营时,活泼多了。记得你刚带她回来时,拿个大刀,看起来是个爽利的人,谁知是个面皮子薄的,畏畏缩缩不爱说话。”
“是个好姑娘,只是命苦了些。”徐瑾瑜感叹道:“如今算是活的鲜活了些,像个小姑娘了。”
张野跪坐在书案旁,沉默地磨着墨,心中感叹道,徐医士常说这人可怜,那人命苦,她又何尝不是呢?可是他也只听她哭过两次。
还都是昨日,一次是在项老太医的帐中,一次是昨晚。
在项老太医帐中时,他是守在帐门口的,清楚地听到她哭诉,说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昨夜公子疾过来后,他离开之后便回了帐中,后来不放心出来了,看着帐门口守着小风和郯明,他默默地站在不远处。隐约之间,他又听到她的哭声。
徐医士,有时候也是会感觉难受的吧,只不过她习惯了笑,习惯了一人向前。
帐外,小风站在张大的旁边,脆生生地问:“我能帮什么忙?”
张大看了眼细胳膊细腿的小风,说道:“都是男人做的粗活,你若想帮忙,一会儿帮我们递个工具就行。”
“你们是要将车上那些桑木搬到这里么?”小风看着士伍们两人一组,吃力地抬着一根根桑木往下搬。
张大点点头,说道:“这些是连夜送过来的,桑木强度高、弹性好,用来做弓、做弩极佳。”
小风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去帮忙搬。”
“那太重了,你一个姑娘就别动手了,让我们来搬即可。”张大上前劝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只见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风,双臂一钳,便将一根粗粗的桑木抱了起来,然后身子一低,胳膊一抡,唰地将桑木扛到了肩上,随后她步履如风地走到营帐旁边,身子一侧,咣咚一声,那根桑木被稳稳放在地上。
张大瞠目结舌,其他士伍也呆若木鸡,心中无不感叹,人不可貌相!
张大心想,这桑木两个壮汉抬着还感觉吃力,怎地这小风一个人就抡到肩上扛走了,还举重若轻,这徐医士果然不简单,作为一个医士会研制兵器,她这婢女,竟也是个大力士,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你是因为练刀才这般大力气么?”张大走到小风旁边惊讶地问道。
小风拍了拍手上的土,随意地说:“不,我是力气大才练的刀,那剑轻飘飘的,拿着没劲。”
“厉害厉害!”有一个士伍赞叹道,见小风又去搬木头,急吼吼地跟同伴说,“我们赶紧搬,我们两个人不能连人家一个女子都比不上。”
因为小风的加入,那十几根桑木很快便被搬下来,码在一起。
“还需要做什么?”小风继续问。
张大这下不敢说,你一个姑娘,帮忙递工具就行了,这小风的力气决不能当弱女子来看。于是说:“我们需要先把这桑木的皮扒了,然后把外侧先刨光滑。”
“好,也给我套工具,我也帮忙,我们早点把连弩做出来。”小风说道。
张大连忙应道:“好好,徐医士在画那个图,我们把需要准备的做好,到时候不耽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