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师傅一起入宫,有郯清跟着便好。”
徐瑾瑜听罢,瞪大双眼,震惊道:“入宫?”
樗里疾解释道:“今日下朝之后,君上说让我带你入宫,有事与我们商议。”
徐瑾瑜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案几走到樗里疾面前,“有什么事要商议?君上可有说?”语气中透着几分紧张。
“大概是医塾的事情吧,君上也没有明说,我陪着你去,瑾瑜莫怕。”樗里疾安慰道。
徐瑾瑜听樗里疾说陪她去,心也安定了些,看着自己身上满是木屑的衣服,急慌慌地说道:“我去换身衣服,不能君前失仪,等我一会儿。”
小风看徐瑾瑜提起裙摆便走,急忙跟上,“公子,我去给小姐梳头盘发。”
项老太医看着急慌慌的瑾瑜,摇头笑道:“唉,我这小徒弟有时候胆子大的很,但是一说要见君上,那都是像是要吓破了胆子似得。”
樗里疾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院门口,嘴角微扬,“她啊,见太子也是跟个小鸡仔是的,安安静静地缩在一旁,也就面对我爱张牙舞爪的。”
“这也不算是坏事,不是么?”项老太医扶着胡子说。
樗里疾眉眼含笑,“对,这样才好。”说罢他走到张野旁边,拿起一张做好的木牌。
“这是何物?看着还挺新奇。”
张野又拿起几张牌,“小姐说这叫做麻将,是一种四个人一起玩儿的骨牌博戏,一共有一百零八张牌,图案也有序数牌,有字牌,还有花牌,听说玩法也很多样,说做好了可以教我们。”
樗里疾看着上面像是符咒一般的图案,感叹道:“她总是能想出来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小姐说这个麻将无事时可以玩儿几局,但不能玩物丧志,还说这年龄大的人玩儿还能锻炼脑子,说什么可以预防老年痴呆。”张野复述道。
项老太医听张野之言,笑呵呵地说:“其实瑾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年龄大了不动脑,确实容易有痴傻之症。不过如她所说,博戏闲着无事玩几局尚可,切不可沉迷忘了正业。”
“我看瑾瑜更衣盘头发要等一会儿,公子不若随我到书房喝盏茶。”项老太医又提议道。
樗里疾将麻将放下,应道:“也好,我们正好也聊聊。”
他跟着项老太医去书房,路过正院之时看到郯明正一招一式地教项秋剑法,时不时还听到他硬邦邦地呼喝声。
他原想着郯明教姑娘剑术,不会像教他和那些士伍那般严肃,但是看他沉着声板着脸,用剑鞘抬着项秋胳膊纠正动作的样子,看来是他想多了。
一旦涉及到剑术郯明还是这般“不近人情”,不管你是大秦的公子,还是乡间的民夫,无论你是军中糙汉,还是娇俏女郎,只要跟他学剑法,那他就要求每一个动作都分毫不差,还真是一个“严师”。
到了书房后樗里疾跟项老太医相对而坐,项老太医给他斟着茶问道:“公子,我冒昧问一句,君上此次召瑾瑜入宫,可以说设女医官之事?”
樗里疾接过茶盏,放到书案,“是,方才在外边不方便说,其实君上还要跟她说封赏之事。”
“哦?之前只听君上跟我说一定会给瑾瑜封赏,其中可是有什么变化?”项老太医抬眼问道。
樗里疾抿了一口茶,叹道:“你也知道,瑾瑜对于立功进爵有种执念,即使不能像男儿那般上阵斩首杀敌,她也想着靠研制连弩来立军功,说要立功进爵站在高处。”
项老太医听樗里疾这般说,也大概明白了,“之前我便跟她说,平民想要封爵可太难了,尤其是她还是个女子,据我所知除了后宫之人、还有公主宗亲,大秦还未有女子封爵之先例。”
“所以公父提议为她封爵之后,宗室便反对声一片,说她确实有几分功绩,还救了太子一命,如若是给她封地赐仆赏金他们均无意见,但是给她封爵是那便坏了礼法。”樗里疾皱眉说道。
“那君上如何说的?”项老太医听到封爵彻底无望,也是心中一沉。
樗里疾摩挲着杯沿,沉声道:“公父说,念在将来他给我和瑾瑜赐婚宗室之人又要跳起来,在此事上便不与他们纠缠,待瑾瑜嫁与我之后便也是宗室之人,此时再封便名正言顺了。”
随后他眉毛稍展,接着说道:“公父还说,既然宗室之人现在不同意封爵,那他便封官,公父说在医塾设立女医官之事他也曾与你商议过。”
项老太医喝了口茶,“君上确实跟我商议过此事,说想设立女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