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东方殷和石雨浓伤心了一天,情绪低落垂头丧气,没发现从窗户溜出去的东方既白。
她趁夜摸索向感应所示的方向去。
她故意营造出自己在房间里白日宣那什么的假象,直到天黑也不停歇,假装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过了好久才休息。
绕过重重护卫,终于来到一个房间前,东方既白不禁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的住处,从各处布置来看都能看出主人地位极高。
好在这时候人都歇下了,她蹑手蹑脚地躲过守卫们,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落脚。
月色下,她的眼睛能看见静谧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帘子皆已放下,隐约可见卧榻之上隆起,代表人已睡下。
其实她也不想做偷偷摸摸的勾当,能好好沟通谁想这样啊。
正准备进入屋子,此时里面响起一声声咳嗽,紧接着屋里侍奉的人起身点灯,又是倒水又是关切。
东方既白听见了,原来这是惊明谷少主的房间,里面那个咳嗽的人就是少主。
原来是身子不好吗?之前听的,还以为纯属是失眠症。
正想着,东方既白察觉到有人走来,转头看去,来人是谷主,身后还跟了个人。
……是那个魁梧女人。
看到屋子亮着,听到动静,谷主脸上浮现担忧之色,加快脚步跑向房间。
“尘儿,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下?”
少主浅笑道:“我已经睡下好久了,这不是渴了起来喝口水。娘,你别那么紧张……对了,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按时歇息。”谷主走向桌边坐下,视线在周围扫过。
暗中的东方既白有些紧张。
“娘,这两天谷里似乎很热闹啊?有什么新鲜事?也不让我去看看。”
看女儿精神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谷主脸上的担忧减少几分,说:“也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是来了几个外人。外人嘛,又不是没有过,两年前来的那个仙人门徒,你们玩得好好的,后来她突然失踪了,你还念着想出去呢?”
少主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谷主起身,踱步到床边,看着床帘上的吊坠还在,伸手轻轻抚摸。
“每个女人都是志在远方,征服天下,五湖四海地闯荡,若你身子好,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出去看看浩大的世界。”
少主眼神中露出些期望。
“只可惜……好在还有这吊坠,你看着它还能安稳地歇息,否则你不是被梦魇折磨就是失眠,更严重的,整日整日的乏力发热,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真是苦了你……”
“好了,娘,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对了,昨儿个我怎么还听到闹贼了?”
谷主摆摆手:“不要紧。”
东方既白在暗中看着母女俩聊了许久,终于,谷主带着那个魁梧女人走了。
等到另一个侍奉少主的人来换班,她把人弄晕,拖到一边放好,自己装扮一下就顶替上去。
少主已经躺下,她跟着越来越清晰的感应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看到了挂起来的吊坠。
正好是之前丢失的吊坠的模样。
吊坠确实带有一块橙色的宝石,而那正是橙玄翎。
她知道这少主的情况,人家确实需要吊坠,可她自己也很需要玄翎去救母亲的眼睛……她不但非常犹豫,还很纠结。
“怎么了?有什么事?”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东方既白整个人一激灵,少主躺在那里看着她,好像就没睡着过。
“没什么事,少主,我不放心,看看你是不是又没有睡好。”
少主不说话,还是那么盯着她看。
好一会儿,少主静静地说:“不对,我从没有见过你。”
东方既白默不作声,实际上脑子里飞快运转想对策。
她可不想惊动这里的人,否则很难离开。
“你也是来取吊坠的?”少主翻了个身,好奇地问。
“少主,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实说了,我母亲病入膏肓,急需医治,有个半仙和我说,我需要找到玄翎才能治好母亲。”
她稍微夸大事实,打算先来一个共情法,毕竟这个少主看起来是个情绪很稳定的,可以沟通的可能性很大。
“玄翎?”
她指着吊坠上的橙色宝石:“就是这个。”
少主了然于心似的,长长地“哦”了一声,淡然道:“这样……那你把吊坠带走吧。”
“什么?”东方既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说你母亲急需这个吗?人命关天,快去吧。我也不是非要这个不可,大不了治好病之后你再还回来。”
“还不回来的,是要拿去炼化。”东方既白实话实说。
“那也无妨,我没有这个吊坠,照样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