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既白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撞开,好几个人鱼贯而入,都带了灯,屋子里瞬间变得亮堂。
为首的正是谷主,她的脸色带着压抑的愤怒,冷笑一声:“不知东方小友这个时候在我女儿房里做什么?”
魁梧女人早在一开始就迅捷地溜到少主身边护着人。
其实东方既白大可以趁机抓住少主,用来做人质威胁谷主,她没那么做,不过是不想折腾一个病人,而且也不想那么对她。
见她不说话,谷主仿佛早就料到,一步步走向女儿,同时说道:“谷中也不是没遭过贼,冲着什么来的都有,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吊坠的?”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吊坠的存在。”东方既白说。
谷主好奇:“哦?刚开始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便用吊坠试你一试,没想到你没有立刻上当,果然这不还是趁人不备来了。那你是临时起意?”
“算是吧。”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格外冷静。
“你那边闹出很大动静,闹了一天,我确实被你唬过去,若不是方才侍奉的人轮班,有人发现不对劲,估计你就真的得手了。”
“其实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东方既白道,“我母亲确实需要这个治病,她受妖精所害瞎了眼,需要七色玄翎用以治疗。”
谷主不在意道:“我不知道什么七色玄翎,我只知道,我女儿也需要这个才能安眠,这也本就是我惊明谷的东西。”
“我知道。”
“不过……我看你身手不凡,想来定是什么仙人的门徒,若你非要拿走吊坠,可以,只要你能治好我女儿,随便拿走。而且,治好了我女儿,今后惊明谷你就是半个主子。”
须臾,沉默的东方既白疑惑:“我做这里的主子干什么?”
谷主噎住。
“少主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请人来看过了吗?”
“请了不知多少名医和高人,都不见效,甚至两年前来了个仙门人,也没办法。”谷主叹息道。
确实棘手了,神仙都没办法她哪来的办法?
不过,不行也得行,不试试怎么知道?努力找找办法,实在不行……再说吧。
回到房门口时,那两个孤零零的身影还在那里守着,两个都靠着门,只不过一个已经睡着了,一个抱住自己。
见是她回来了,东方殷马上从地上起来:“阿姐,你怎么在外面啊?这是从哪里回来啊?”
“遇到点麻烦事,你们……”
东方既白原本想叫他们快回去休息,这才想起来白天的事,自己是假装领了他们回来,不过刚刚都和谷主说明白了。
她问旁边的人:“还有客房吗?带他们去吧。”
东方殷刚想委屈撒娇,就见她看向还在地上睡的石雨浓,赶紧过去,用力地把人晃醒:“石公子,快醒醒!怎么能睡在这里呢?会着凉的。”
被摇醒的石雨浓见到东方殷的脸,心里直呼晦气,一肚子气,正要给他一巴掌,发现东方既白还在,只得收敛。
“好了,时候不早,你们快去休息。”
东方殷委屈地“呜”了一声,看向房门:“那个舞伎还在里面睡呢,我可不可以也凑一凑,我可以睡地上的!阿姐,你已经用了他一整天,可不可以轮到小殷呢……”
石雨浓也想,可是良好家教的礼义廉耻让他说不出来。
“没用,什么也没用,谁也不用,都去睡。”东方既白身心俱疲。
说完转身回屋,却感觉好像有一条鱼滑溜溜地跟着钻进来。
“嘿嘿……阿姐,小殷不睡,小殷给你们守夜好不好?就站在这里,绝不出声打扰,就给小殷这个机会吧……”
拗不过他,东方既白随他去了,走到床边一看,这还有个演了一天戏的人累得睡得正香呢。
四下一看,屋里也没别的地方能躺了,她也暂且纵容一次这个苦力工,就不把人赶走了,直接在小铃空出来的外侧躺下。
良久,沉睡的人呼吸绵长。
黑暗中的东方殷确定她睡着了,悄咪咪地爬行,溜到床边,此时东方既白正侧躺着,脸向外边,一只手从床沿挂下来。
东方殷双手捧脸,跪在床边满足地盯着她的脸许久,往床上看了看,没有他的位置,确实挤不下人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里面那舞伎一眼,想把他丢出去又怕惊扰东方既白,也不想在她面前这么善妒、不贤惠、粗鲁。
最后还是跪回去,托住她那只手,凑过去拿脸蹭蹭,还是怕惊醒她,嘴唇极小心地偷偷在手背留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印记,心里已经喜悦得要溢出来。
至少现在他还能独享阿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