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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立(2 / 2)

耻笑,现如今,你又企图以长房长孙的名义霸占爵位,你们母子就是一对卑鄙小人。”

“这种事你不是第一次做了,你就是这种人,夫子,学生说的事虽是家丑却是尽人皆知,学生不怕丢这个人,今日定要揭露他的恶行。”

言辞恶毒激烈,说出来的事情众人倒是略知一二,然,如此一说,仿佛冷重霄字字句句有理有据。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是。但是,冷世安又要从何辩驳呢,说当初他被捡时尚在襁褓无法决断自己的人生吗。还是要从头解释为何他会占了长房长孙的名头。抑或是解释他从未想过要袭爵,只是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看吧,这世间事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你从未生过恶念行过恶事,却依然无从辩解,甚至,你说了也没人信,这种无力感很让人颓丧。

学室内因打架腾起的尘埃缓缓落地,阳光折到每个人的身上,将那污脏的地方放大。

“夫子。”冷重霄想要趁势追击,“还请夫子替学生主持公道。”

肖夫子摆了摆手,不耐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明德书院,不是衙门,本夫子没心思管你们家族纷争,什么爵位,什么真儿子假儿子,这等事请那知府去断。”

老人家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一直垂眸不语的冷世安,道:“只说今日学堂之事,如无可辩解,罪不可恕。”

微风吹入学室,带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冷世安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一直被他捏在手里的信,淡定道:“冷重霄,往日你们欺我,我便不作计较,今日之事,我定不能不了了之。”

他从地上捡起那张纸,道:“我成绩比你好,如果你是我,会拿着一个成绩不如你的人写的文章上交夫子吗?”

“再看这张纸,金粉纸,非富贵人家不能有。而书院里用的都是普通宣纸,我偷这个东西作甚,要怎么同人解释我会有这等上好的纸张?”

“还有。”他将那张纸呈递到肖夫子面前,“夫子说过,这篇文章是要当堂上交不可带回家的,为的就是避免翻书查阅,而你。”

他转身看向冷重霄:“竟然用家里的纸写文章,说明你将它带回家了,你作弊。”

所有人的目光这下子全都落在了冷重霄脸上,只见小郎君的一张小脸乍红乍白,五光十色。

“冷重霄,不怕告诉你,我的文章已经交给夫子,不信你可以问夫子。”

“不用问了。”

南絮站出来道:“那篇文章小王方才拜读过,的确文采斐然,风骨更盛,是篇好文章。”

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家有理有据,抓着把柄一击搏杀反手将军,旁边还有王爷加持,这把输得太惨了。

冷重霄再无话可说,想看看那一直巴结他的陈夫子此时能否替他转还一二,悄悄抬头,胖胖的人影早已溜之大吉。

日影斜照,将每个人的周身都撒上一层淡淡的金。暖风拂过树桠,嫩叶缓缓飘落,萎入泥中化作滋养的肥料。

肖夫子最后判定了冷重霄一伙人的寻衅滋事,对他们进行了重重的处罚。这件事情没有人敢质疑什么,而自此以后,冷世安也消停了好一阵子。

那一日,冷世安送南絮出门,二人立在树影下,彼此相视却都没有开口,无声的时刻,彼此心中却是了然。

有些关系,不需要过多地言语,彼此之间便会明白。正如两个少年,彼时的初见成就了美好的友谊,却不知未来漫长征途中又会改变彼此多少。

这样一个打架事件,带给冷世安的是三年的平安和清净,虽说他们仍旧小有报复,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而带给南絮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彼时还不知自己得罪了国公府,而燕国公府却早已被岳子禹盯上。从救出小梅开始,南絮同岳子禹就站到了对立面,更何况此番南下,他领命的任务就是查清楚岳子禹在地方上的所作所为,搜集证据。也正因如此,他才会登门明德书院,请肖夫子出谋划策。

南絮心里很明白,用他来查岳子禹是当今陛下的帝王心术,老臣功高盖主,帝王可以放下身份与之兄弟相称,可若是老臣因此当了真,自视过高便成了皇帝心里的一根刺。

他命南絮南下,明面上的理由是:恭王年至,即将赐府别居,故而至贵妃故乡迁旧居用度至恭王府,也算回了家。而其实他暗中的任务便是监察岳子禹。

一石三鸟的计划,既暗中防范岳子禹,又将自己摘了个干净,成就了君臣和睦的佳话,还利用了南絮这颗弃子。

初春的雨说下就下,方才还晴好的天气转眼便变了天,细雨淅淅沥沥,下得纤细温柔,被风吹动便歪斜到一边。

春雨贵如油,一切向阳而生,百花繁盛的季节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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