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唸柚今晚没有睡好,本来是睡着了的,但是做了噩梦,梦里十几个男人个个手里面都拿着棍子。清醒的时候看时间,她才睡了一个小时。
路唸柚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在看见了那个装着新买水壶的盒子时,一种恐惧的感受从心底泛起来,她今天被这么一吓,吓出老毛病来了。路唸柚一边气自己怎么这么不经事,一边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上。但是越待越怕,她真是彻底睡不着了。
幸运的是有个好朋友也还没睡发信息和她聊天,聊了一会儿,路唸柚意识到自己不敢一个人在家了,于是问朋友,可不可以去她家住一晚。
两个人家离的不远,因为关系好之前偶尔也会互相到彼此家住,朋友说当然可以,甚至还问用不用去接她。路唸柚说不用,她叫了车到楼下,直接打去朋友家小区。
第二天早上路唸柚去医院看杨青锡,到病房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但杨青锡说他爸爸昨晚来过了,只是一早又出去了。路唸柚昨□□杨青锡喊过几句,今天没再说什么关于他爸的事。
路唸柚看着杨青锡吃了早饭,护士过来给他挂水。输液快结束时护士没过来,路唸柚帮他拔掉了针头。
路唸柚把被子小心铺好给他盖上,又尽量不压到他的腿。做完这些时路唸柚站在床边那没动,沉默半晌然后问了一句:“青锡,你怎么能撒这么大的谎呢?”
路唸柚的声音是温和的,里面也听不出来火气。但杨青锡低着头不说话,忍了一上午的眼泪又掉下来,滴到了病床的被子上。
因为他哭,路唸柚的心里也堵,她觉得这件事真的很难。
中午路唸柚回了会所和盛策一起吃午饭,吃完饭后盛策继续工作。路唸柚给受了惊吓的小猫喂奶粉,小猫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也就用着奶瓶喝奶时才仰起头看起来是有劲儿的。路唸柚对它说:“黄叔说你妈妈已经找到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姐姐,等你好一点了,我带你去看它们。”
喂完小猫没多久路唸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昨晚去了朋友家住其实也没睡好,断断续续的一直在做噩梦,就像是现在一样。梦里有一个女人在夜里来到她家门外,敲门要把一个快递递给她,要她签收。路唸柚看着快递感觉到害怕她不想收,但不知怎么门还是开了,那女人偏要把快递交到她手里还逼着她打开。
箱子里面像是装着非常可怕的东西一样,路唸柚摇着头拒绝,嘴里面说着“不打开”,“不打开”,睡梦里却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
盛策注意到路唸柚眉头紧皱着睡得不安稳,他坐过去才发现路唸柚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意识到昨天的事情是真的让她害怕了。
盛策记起大学的时候有几次也是这样,那时候的路唸柚还不敢拆快递,也害怕小动物,有几次午睡时她就像是梦魇一样又不安稳又醒不过来。
盛策握上路唸柚的手和她手心相扣,轻轻叫她:“宝宝。”
盒子被打开的瞬间,路唸柚被吓醒了,醒时眼角已经湿了,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盛策。
盛策温声问她:“做噩梦了?”
路唸柚点头。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透出的光像是水一样的柔。
“没事”,盛策安抚她说:“只是梦。”
他抱了她一会儿。
这个下午盛策一直陪着她,直到晚饭前池漾过来了盛策才说要出去一趟。他没说去哪儿,路唸柚以为他要去公司忙工作。
但盛策车开的方向既不是公司也不是家再或者哪个饭局,他直接开去了汽钢工厂。进了厂子不久,盛策找到龚稻。
见到盛策来,龚稻心里有些慌,面上使劲儿笑着迎过去:“盛老板啊,久仰大名…”
奉承的话还没说完,龚稻被盛策抬腿就踹了一脚。
那一脚直接到胸口上,龚稻向后摔坐到了地上。
盛策跨步过去蹲下,揪起他的衣领。
身边是有工厂内其他员工在的,但是盛策当过演员的一个特点是,很多人都知道他的长相和身份,所以这些人基本也都知道他是谁。大家面面相觑着,一时间都没敢往前靠。
盛策把龚稻揪起来,问他:“你知道路唸柚是我什么人吗?”
“误会了啊,盛老板”,龚稻赶紧说:“昨天真的,真的是场误会。”
盛策直接告诉他:“她是我老婆。”
龚稻还是意外的,今天以前他最多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恋人或者情人,但完全没想到盛策用“老婆”称呼路唸柚。龚稻感觉舌头都打结了:“昨天,昨天肯定是我不对!但盛老板,我也真没对路小姐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废了你”,盛策问他:“这笔账你想怎么算?”
“昨天这事儿也真不怪我啊”,龚稻说:“根本是那个姓杨的先偷我们工厂的东西在先,我都已经跟他交涉过好几次了,结果他儿子前两天还把我的员工给打伤了,盛老板你仔细评评理,这事真不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