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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无奈道:“若不是鬼神作乱,那肃州之行风波刚平,家中怎会又招了贼?昨夜小女的贴身婢女险遭毒手,那日要不是陆世子及时相救,小女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沈大人客气了。”陆淮岳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却想着沈鸿的话,昨夜他们离开后,尚书府竟招了贼?

“陆世子,”沈鸿突然轻声问,“昨夜小女是与你在一起吧?”

陆淮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答非所问道:“沈大人何出此言?”

“说来不怕陆世子笑话,想必你也知道,小女被劫原是家贼作祟。我那妻弟供认说,为他出谋划策的是水云阁的官妓,我当即派人前去捉拿,那官妓却早一步被人带走了。水云阁一直归朝廷管辖,陆世子觉得,幕后主使是西戎人还是皇室中人?”

陆淮岳沉吟:“恐怕两者皆有。”

“是啊,山雨欲来!”沈鸿点头,郑重地看向他,“在下知道你与小女有几分交情,只是她身为闺阁女子,不宜过多抛头露面,今后家中会好生看管她。若她在外闯了祸,还望陆世子能拉一把,沈某感激不尽!”

帝京城的某处府邸,华裳女子素手抚琴,嗓音婉转悠扬,如流水般低吟浅唱,一黑衣人正低声向大人汇报。

“沈鸿一早就去了定国公府,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陆家二小子也回去了?”

“是,一回去就惹得定国公大发雷霆!”

“沈鸿这老狐狸,”那大人哼笑一声,又问,“殿下那边怎么说?”

“殿下说,惜春宴动手的事他会准备,至于水云阁,等风头一过就叫她回去。”

坐在一旁垂首拨弦的女子闻言抬起头,那张让宋含章无比熟悉的脸显露出来,不是芸娘又是谁!

沈鸿来定国公府送礼时,尚书府也有贵客登门了。

陈潜正扶着一排隔扇门艰难挪动,身旁围着好几个丫鬟,都一脸紧张,生怕她摔倒。

见她满头的汗,有丫鬟不忍心地劝道:“陈姑娘,歇歇吧!姑娘说您这康复训练得慢慢来,老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不是?”

“是啊,瞧您这衣服湿的,要是被冷风激一下可了不得!”身旁的婆子们也劝道。

陈潜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咬牙笑笑:“再歇下去就来不及了,他们多快活一天,我就多煎熬一天!”

听说揽月轩出了事,清和一晌午都能没过来,陈潜只恨自己的腿脚不争气,不仅报不了仇,连清和的忙也帮不上!

她好不容易挪到门口,门外忽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慌乱中她躲闪不及往前栽去,一众丫鬟吓得失声尖叫,门外那人却稳稳地接住了她。

“抱歉,吓到你了。”

陈潜狼狈地趴在袁知晏怀里,她脚上不敢用力,只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样近,他一说话,她耳边就传来他胸口嗡嗡的震颤,引得她又羞又急。

几个婆子连忙上前,将她半扶半抱地送到椅子上坐下,丫鬟们也呼啦一声散开,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给他们二人腾出说话的地方。

“看样子陈姑娘恢复得很好,”袁知晏摸了摸鼻子,故做镇定道,“恩公说得果真没错,居然真能重新站起来!”

“是啊,清和说再多加练习就能走路了,以后说不定还能跑跳呢!”

说到宋清和,陈潜就笑起来,脸上汗津津红扑扑的,一笑起来显得生机勃勃。

“拐杖和轮椅都做好了,”袁知晏一边招呼门口抬轮椅的人进来,一边跟陈潜介绍,“这是府里的管家。”

中年男子行礼道:“陈小娘子,小人名叫张阿四,您叫我阿四就好,有事您尽管吩咐!”

今夜尚书府增加了不少人手,尤其是揽月轩内外,更是围得如铁桶一般,宋清和知道这必定是她爹的手笔。

亥时一过,趁着侍卫交接,她一身夜行衣消失在墙头,直奔将军府而去。

吴管家像是见到了救星,热情似火地将她迎进门:“公子您可算来了,这大老虎一天都没怎么进食,也不让人靠近,把我们愁得不行了!”

将军府进门的台阶旁,小山高的礼品杂乱地堆放着,宋清和急着去看阿乌,一不留神被木盒子绊了一下,里面的玉簪玉坠露了出来,碎得不成样子,泪珠一般,莹润地映着天上的月。

“这些是将军给定国公府的年礼。”吴管家叹了口气,“年年送,年年退。”

宋清和猛然想起,她爹好像也去定国公府送礼了?这定国公倒是客气,旁人的礼收了,自己儿子的反倒不要?

她若有所思地往蓁园走去,远远瞧见阿乌没精打采地趴在草丛里,面前还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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