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万俟俍的脸越来越近,喻郬当即伸出手,在离她的脖颈不过三寸的地方挡住了他。
她清了清嗓子,“那些小鬼并没有咬我这,应该不严重,我赶紧回去让大师兄给我看看就好。”
万俟俍皱眉,他掰开喻郬的手,“少墨迹了。”
随后喻郬的脖子上便传来他唇上的温度,明明阴气被吸走时凉凉的,但喻郬只觉得从那肌肤想贴之处传来一阵滚烫的感觉。
她极力的撇过脑袋,拳头捏紧又放松,心里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在吸走她的阴气,如果不吸走阴气,她就会被阴气笼罩变成一只鬼怪的。
晚间清风吹拂,树叶轻轻拍打,发出窸窸窣窣之声。
林间传来不知名的鸟鸣虫吟,为林间夜晚添了一丝静中闹意。
喻郬觉得时间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会儿,她僵着脖子催促道,“好了没啊。”
万俟俍抬起头,退后了一步,隐在月影里,“行了。”
温热的触感消失,喻郬放松下来,“噢,我还要回去抓小鬼,你走吧。”
走了两步,身后响起脚步声,她没有回头,“你不是还要找仙门人算账吗,我又不拦着你了,随便你去找谁,别担着元一宗的名头就行。”
身后脚步未停,行至她身侧,“我是去食鬼气阴气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找那些秃驴算账。
再说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想收鬼,别怕是怎么被鬼收了都不知道,我不看着你点,你怎么留着命让我来取。”
喻郬侧过脑袋,她打量着他,“你怎么会以吃阴气鬼气为食?说起来,你既不是妖族,看你以前也不像人族,难不成你以前是只鬼?就像方才那只鬼一样,靠吸食同类为生。”
喻郬越想越觉得像,“你是不是因趁着往年鬼门大开的时候逃出来,结果被仙门人抓个正着,害你魂飞魄散,不得不寄生在妖蛋里?所以你才这么恨仙门人?”
万俟俍斜眼瞧着她,“想的真多,不过你说的不错,如果不是仙门人偷袭,我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月光下两人并肩而行,月色将二人的影子拉长,远远的,倒像是交叠在了一处。
喻郬扣了扣指甲,还是说道:“虽然你是只鬼,但你生前应当也是个人,自然也知道男女有别,像今日这样的事,往后不能再做了。
我知道你不在意,你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我在意,倒不是在意什么男女有别的理念,只是我没你那么豁达,我不喜欢别人和我亲近,不喜欢别人没有分寸,虽然只是一副皮囊,但那也是我自己的,我不想,你至少也要学会尊重。”
万俟俍缓缓的走着,他看向她,红瞳直勾勾的,“你生气了?”
喻郬瞧了他一眼,“倒也算不上生气,我知道你又不是存心想占我便宜的,只是提醒你罢了,往后别总是动不动在人前脱衣服,也别总是把别人的身体当成一副可以随便瞧随便看的皮囊。”
他“哦”了一声,低垂下眉眼。
“不说这个了。”喻郬摆摆手,“你的眼睛怎么还一直是红色的了?”
他眨了眨眼,“应当是血祭术引起的。”
喻郬想到那时他使用血祭术的情景,不由问道:“这血祭术到底有什么用途?”
万俟俍磨了磨,似乎不打算说。
“你说不说?”
万俟俍有些心虚的瞧着右下角,“血祭术一但启用,则会将被使用之人的全身血液倒流进使用之人,而被使用之人则会成为一具任凭差遣的傀儡。”
想到那日情形之危险,如果不是她有旺财,现在的她早就成为一具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了。
她瞪着他,“你好歹毒的心肠,不愧是阴司的鬼。”
万俟俍揉了揉耳朵,“这不是没成么,我也遭到了反噬,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那是我福大命大!不仅多次从你手中死里逃生,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被你夺命。”
他笑起来,“知道怕了?”
“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将死的感觉。”
“我等着。”
喻郬白了他一眼,“嘁”了一声踏剑回去和胥云他们会和。
寅时将过,骤然逃出的鬼也没有那么多了,喻郬回到鬼门大开的地界,和胥云他们收完剩余的几只鬼时,卯时的鱼肚白便隐隐浮现在天边。
鬼怕光,所以没被抓到的鬼要么被光驱散,要么就是寻了阴暗的地方躲藏,下次想出来作乱,也只能等到太阳落山。
一夜过后,几人已是精疲力竭,除了万俟俍,他吃了好几只鬼,吸了许多阴气,现在看上去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胥云有些难言的看看他,又看看不远处看着剑法的喻郬,心道这两人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不是让死的远远的,今天怎么又一起了。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