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反方无名?”
“这便宜宗主方无名也做得太久了,”桑洵抖出袖中折扇一展,一面摇扇,一面说道,“你看老叶适不适合做这宗主?”
沈星遥听到这话,下意识打量一眼叶惊寒,略一颔首,却又蹙了蹙眉,道:“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做这种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吗?如今得了血月牙,难道真的要……”
“我不会再让他们像从前那样,行杀戮之事,”叶惊寒道,“这也是师父的心愿。”
“师父?”沈星遥愣了愣,似有所悟,“对了,救我的那位前辈……”
“我先前猜得不错,他就是莫巡风。”叶惊寒道,“那天离开山洞,我又回去找过他一次,凳子倒在地上,底下也根本没有钉子。”
沈星遥听着这话,隐约明白过来,缓缓点了点头:“所以,他收了你为弟子,帮助你推翻方无名……对了,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方无名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针对于你?他和薛良玉之间又有什么仇恨?”
“这些改日我再慢慢对你说,你先吃饭。”叶惊寒说着,又将饭菜往她眼前推了推。
这一头,沈星遥得叶惊寒相助,总算逃过一劫。另一边,凌无非也不得不认命,同夏敬父子回到光州,留在了钧天阁。
他始终记挂着沈星遥的安危,却怎么也打听不到她的下落,一时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如今的他已不再适合亲身下场同各大门派作对,私下出门几回找寻无果,只得再派出人手多番寻找,同时,留意着其他门派的举动,时刻提防。
这样的日子对他而言,简直度日如年。
这日门中随从朔光带来消息,说是薛良玉打算再办一场英雄会,时辰尚未定下。据称,是折剑山庄荒废多年,还需休整一番,等一切杂事料理完毕后,才有精力投入其中。
至于目的,对外便称他年事已高,能做的已不多,只想通过这场英雄会,选出有能之人,好率领各派门人斩除妖邪,还天下安宁。
钧天阁内院,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处,听到这个消息,皆冷笑不语。
“当年,薛良玉便是通过英雄会结识各路豪杰,壮大折剑山庄名声,”姬灵沨听到这个消息,愈觉此事可笑,“如今威名不在,是想用同样的手段,重来一次吗?”
“当年在英雄会上一展拳脚之人,都已被他杀得差不多了。”凌无非嗤笑道,“到底还要死多少人,他才会满意?”
“现如今他故意言语袒护星遥,目的再明显不过。”姬灵沨道,“真要是没把事做周全,出了大批漏,也不会是他的错。”
“他越是这样,并越不会有人相信是他谋害了张素知。”凌无非漫不经心道,“伪装得这么好,难怪所有人都将他看作顶天立地的大侠。”
“你千万要小心,别暴露了身世。”夏慕青沉默良久,方望向姬灵沨,开口说道,“就算丢了书信,你所知道的事,也足以令他忌惮。”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我没同你们说过。”姬灵沨道,“当年阿嬷曾告诉我,薛良玉早年在外还有个女人,而且在他回折剑山庄和鱼夫人成亲的时候,那女人还怀了身孕。”
“还有这事?”凌无非与夏慕青二人俱是一愣。
“有,”姬灵沨点点头道,“先前我觉得不重要,便没同你们说,如今想想……要是能找到他们母子二人出面作证,是不是也能证明薛良玉他……”
“顶多证明他风流多情,同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毫无关系。”凌无非道。
“那鱼夫人的死呢?”姬灵沨一面回想,一面说道,“英雄会是在辛酉年……好像在那之前,薛良玉便已娶了鱼夫人,据说,鱼夫人武功极高,按理来说,身子骨应当不错。可在后来,先是怀孕小产,后又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身体日渐衰微……哎?你们说他连结发妻子都能抛弃,有没有可能会再伤害自己第二个妻子?”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凌无非困惑不已。
姬灵沨缓缓摇头:“我只是这么猜测,没有证据。”
“薛良玉早有妻室……”凌无非眉头紧锁,“这倒的确是条线索……”
可他们几人,年纪相当,而姬灵沨所说的事,又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比他们年纪都大,消息全靠耳闻,线索微茫,几乎无从找寻。
凌无非又哪里会知道,令他忌惮多年的叶惊寒,会是薛良玉的亲生儿子?
等到沈星遥身体渐渐复原,也终于从叶惊寒口中得知当年事件的全貌。
薛良玉少年时,折剑山庄已没落多年,在江湖之中,根本无人提起。那时的他也武功平平,无甚出众之处。
他化名宸瑜,四处游历,并结识了叶颂楠。
二人私相授受,叶颂楠很快便怀了身孕。薛良玉声称父亲古板,不便立刻禀明,并承诺在她生下孩子之前,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
叶颂楠也信了他的话,当真听他安排,一直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