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问出这个问题,倒是让夜无寐不好回答,当初宫尚角是怎么放走上官浅的她不知道,但是上官浅走后,宫尚角每次因公外出都是一边执行公事,一边四处打探上官浅的下落。
毕竟夜家家大业大,消息灵通,宫尚角特地去了夜家,求夜家帮忙留意上官浅的行踪。
虽然夜无寐已近很久没有回家了,但是仍然一直暗中动用夜家的势力来帮忙打探消息,这里面在无锋里,她执行任务的确用了不少夜家的资源,不过这些都得暗中操作,见不得一点光。
所以宫尚角托夜家找上官浅这个事情,夜无寐倒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当她看到上官浅隆起的腹部时,她以为宫尚角疯了一样找上官浅是因为上官浅怀了宫门的骨肉,可现在她明白了,是宫尚角自己需要上官浅,是宫尚角,爱上了上官浅。
如果没有宫尚角保她,她出自无锋,引人入宫门,导致宫门死伤无数,一见到她,夜无寐绝不会给她活命的机会。
刚入宫门时,宫尚角回来后的一天夜里,夜无寐去角宫找过宫尚角,问过他这个问题,上官浅对宫门来说,实在算不上一个好人,他大可以将她处死,她告诉宫尚角,如果他自己下不了手,自己可以代劳。
但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清楚了一大半,那可是宫尚角啊,他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杀一个无锋细作怎么会下不了手?
除非……
除非那个人对他而言,非比寻常。
那天夜里,宫尚角问了夜无寐一个问题,他说:“你说,我真的是冷血无情的人吗?会让人无法信任我,会让人怕我?”
夜无寐还记得自己给他的回答:“角公子,你冷血无情的赫赫名声在外人尽皆知,或许你在宫门之中也是如此,但你都知道要对你最亲近的远徵弟弟温柔呵护且信任有加,你想身边再留下其他人,怕是不能像对外人一样对待那个你想留下的人吧。”
想不到,宫尚角是真的爱上官浅,所以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为何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呢?
夜无寐望向一旁微微低头,一言不发的宫尚角,然后对上官浅说道:“上官姑娘,这件事情我给不了你回答,真好奇的话,不如问宫二先生。”
上官浅意识到了什么,她那么聪明,夜无寐又说得那么直白,怎么会听不懂呢?她眼神里有一些难以置信,扭头看宫尚角时,眼泪在眼眶打转。
为什么一切都晚一步,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她半月之蝇无须解,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她他会保她不死,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告诉她宫门联合夜宫对无锋下的这一盘大祺,如果她早知道这些,就不必急于自己复仇,就不必提心吊胆地过每一天,就可以安安心心呆在他身边,陪着他,爱着他,照顾他,再逗逗远徵弟弟。
她从不敢想,那种生活有多美好。
宫远徵碰了碰宫尚角的肩,轻轻喊了一声:“哥。”
在宫远徵的提醒下,宫尚角这才抬起头,不能忘了,这会儿是说正事的:“夜姑娘,那在长老院,你为何不承认伤了她,还否认你们见过,为何不说出实情。”
“我不能承认,当时云为衫也在,我必须不能让云为衫真的相信我在帮宫门,因为在她眼里,我是混进宫门的无锋细作,我不能让她有一点觉得我是真心在帮你们,必须让她能看出我欺骗你们的把戏,我那么说,她只会觉得我是杀上官姑娘未遂,失了手,立即狡辩罢了,不会怀疑我对无锋的忠心。”夜无寐道。
宫远徵这时下意识去看宫子羽,宫子羽脸上是惊喜过后的极致失望,宫远徵猜到了,云为衫早已经倒戈,是宫门的人了,如若真是她,夜无寐不必提防,所以理由只有一个,回来的这个,不是云为衫。
“她是云简裳吗?”宫远徵问道。
“是。”宫子羽低落回道:“阿云她温婉羞怯,不会对我做那样的动作。”
此言一出,夜无寐眼睛盯上了宫子羽:“她对你做什么了?”
夜无寐知道的是,云为衫当初回到梨溪镇,无锋做的局是让她误以为妹妹落入了无缝的手里,所以云简裳陪着寒鸦拾等人在云为衫面前演戏,装作自己柔柔弱弱,寒鸦拾等人借机对云简裳用刑,利用云为衫的善良和这层亲情逼她说出宫子羽的秘密,云为衫知道得没有那么透彻,只能说出宫子羽背后刺了不知是何意的符文,云为衫和宫子羽也未有夫妻之实,她也看不到全貌,不过是偶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他上药时的半边背膀,猜测那是他的秘密罢了。
可她应该没想到,自己保护的这个妹妹,亲生妹妹,竟然是个魉,竟然在利用她们那一点血缘之情……她把她当妹妹,可是她,却只把她当一颗棋子。
无锋的计划,是用云简裳胁迫云为衫回来盗取宫子羽背上的符文和无量流火,就算无量流火偷不出来,起码要把他背上的东西记下来,送出去。
所以夜无寐本以为,回来的会是真的云为衫,而她自己的计划是,等到真的云为衫回来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