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把当日助消食的小食补丸准备出来,免得孩子们吃得太多积食。
刘尚宫答应了一声离开。
“娘娘。”张姝怯怯的唤了一声。
吴皇后望向她。
“妾有话跟娘娘启禀,恳请娘娘莫要责罚妾和三娘,妾并不是有意要打听什么,三娘只是无意跟我说起,我想了一想,也许能帮到您。”她语含歉意,满面迟疑为难。
吴皇后笑了,“张娘子有话但说无妨。”
张姝不敢正视皇后,只看着她手腕上的紫玉手镯,柔声道:“邱嫔处处爱模仿娘娘闺时喜好举止,外人看来只当她仰慕娘娘,不晓得她暗藏不轨之心。邱夫人、承恩公府,甚至哪个与娘娘相熟的旧人都可以告诉她一些娘娘当年旧事。可是她为何要如此行事,可能,也许……只有和娘娘还有万岁都熟悉的旧人才知道......”
而且这种熟悉,只能是宫闱之人。
她的呼吸被攥得紧紧的,艰难的说完。
吴皇后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怒。过了片刻,才道:
“这会儿,万岁应该正在为承恩侯府和首辅府赐婚,诏书今日上午就该送到侯府去了。在今日之前,知晓赐婚一事的人,除了万岁与我,司礼监和杨敏之,最多再算上一个懵懂的张贵妃。不过,我想你也应该已经知道。”
张姝心中微惊,抬头望向皇后。极力掩饰眼中的羞涩,眨巴不止的眼睫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吴皇后一脸了然,笑着摇了摇头:“他把你保护的很好。”
她原本惶恐的心微酸,差点落下泪来。
“张娘子毋需与我解释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不想或不能说的事。张娘子,你实在很聪明也很敏感,本宫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不应该将你牵扯进来,但是我想你可能会愿意帮我这个忙,请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杨敏之在内。”
张姝应喏。
......
当吴倩儿和邱夫人回来,张姝正带着华章公主和两位皇子在一旁写大字。
吴倩儿凑过去,一幅宽的纸上写着“守正不移,问道于心”八个灵秀大字。是张姝的笔迹。华章和戟奴在专心临摹。猊奴只挑了“正”和“心”两个简单的字来写,还写得歪歪扭扭,不太好看。
“娘娘没有为难你吧。”吴倩儿悄声问,催她与自己同去球场早做准备。
三个孩子都抬起头来。
张姝冲他们摆手,微笑:“等三位殿下写好呈给万岁看过,再去马球场不迟。”
“我不去,我还得去找苍狼。”猊奴一对俊秀的浓眉纠结成团。
吴倩儿故作吃惊:“犬儿又丢了么?莫不是二殿下又想偷跑出去,故意将它放到哪个外头?”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刚才他就吵着要出去找趴儿狗,谁也不信,华章拧着他的耳朵硬把他提过来。
这回猊奴倒是没说谎,趴儿狗从昨天下午丢了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张姝也不许,答应他马球赛后和他一起去找。又跟他强调不许自己偷摸乱跑,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猊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变得和皇姐一样啰嗦爱操心,倒也懒得跟她回嘴。
戟奴弱弱的说:“我也不去,写完字我去看母妃。”
敬妃突发疾病,李荃带内侍过去封了院门,说是怕病气传出来。行宫中多是妇人,还有两个幼龄的小公主,万万过不得病气。
他这么说,当然也不会被允许过去。只得和猊奴一道继续愁眉不展的写字。
自从张姝听到邱玉瓷说的那些险恶的阴谋,对猊奴很不放心。直等到他们仨都写完大字,内侍拿去外院呈给万岁,才和吴倩儿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马球场。
他们走时,吴皇后还在和邱夫人说话。皇后正在问邱夫人,邱嫔随她住公府这几年都接触过些什么人,又和谁走得近。
……
马球场。太后,世家贵妇和女娘们都已到场。邱玉瓷和承恩公夫人一左一右的陪在太后身边。
众人坐在马球场旁边的一圈台榭上。木台旁是两座青布围起来的围帐,给女娘们换装用。彩色的幔子遮住木台和围帐上的天空,光影中华彩缤纷,凉风习习。
女娘们已经换好了骑装。张姝和吴倩儿也去围帐换上骑装,头束软巾脚踏长靴,各自在额间束上一红一蓝两色抹额。
张姝正要上马,梅芳姑姑在太后身边笑吟吟的招手喊她过去。
“太后娘娘有件大喜事要宣布,奴婢先恭喜侯爷恭喜张娘子!”
张姝走到太后近前,安静站立,不行礼也不搭理梅芳。
太后果然当着贵妇和女娘们的面,为她与吴宣林指婚。
承恩公吴夫人脸上扯起一抹笑容,从手腕褪下一只手镯,朝张姝递过去,“张娘子乖巧和顺素来深得我喜爱,今日太后娘娘算是把妾身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今日匆忙,张娘子暂且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