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大将军的问话结束得突兀,忽悲忽喜的冲击下,烟青小心翼翼的确认。
“是,小姑娘。待今晚船中宴会结束,你便回去罢。”
大将军转身道,冷冷道:“不过,从昨宴到现在,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再过多猜问。”
烟青这才敢支起身。抬头,余光中瞧见一道身影,是昨日的蓝衣公子,他换了件青色外褂站在大将军一旁。
眼神相交,他点点头向她示意。
“昀儿。”大将军偏身唤他,看得出他们的关系至亲。
走出柴房狭长的过道,两人凭栏而立,皆是面无惊澜。
大将军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开口道:“你说她在那些奸细出手前弹出过暗语,是你母亲曾教过你的自创琴语?”
“是,不光如此。我还用《日月赋》试探过她……父亲,您应该还记得此曲特殊吧?”他抬眸望向大将军,而后开口,“与母亲谱中教过的一字不差。她说这也是她母亲教她的,坊中只有她一人精通。”
他审度了半晌,继续说道:“除了那种可能性,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
“你母亲去世前,也一直记挂着此事。”
大将军微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罢了,现如今我们也插手不了更多。方大人他们还等着我,就暂且这样吧……这世道,难办呐!”
大将军转身离开。他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身影走远。
自他的生母去世后,父亲便不太愿提起她,是薄情,亦是不满生母的出身。好在早些年父亲是对她极好的,不然也不会允许出生于武将世家的他投学于琴乐。但近来按父亲的意思,怕是有变。
他这样想着,轻捻着手上的物件慢慢往回走。
今日一早,他守在大将军房前,想着向父亲说明情况。
其实,早在宴会之时,他便听懂了琴语。初识别一霎,恍若隔世。
还没来得及确认,那奸细欲出手刹那定夺了他心中猜想,及时出扇止住那人暗器。
这套暗语还是母亲教予他的秘密,她过世后,便再无人听懂。
昨夜特地去装傻试探一番,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畅聊所学,她的才华也属实令人钦服。
如此,便更没有理由让人含冤。
好在现下都顺利解决。他暂收起手中物件,快些走到柴房门口,向内敲了敲。
烟青坐在木桌前,正调弦。昨儿他们将她的琴不知怎搬弄了一遭,加上弦也硬生生扯断一根,她现下心疼得要紧,抱着它恨不得向它认个错。
“打扰了。刚刚让烟青姑娘受惊了。”
“我没事儿!”
见到是那位公子,烟青急忙站起身,觉着他像是有话要说,“昨夜是你父亲所举办的宴席?……”
“昨日形势乱,都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姓名。”他看着烟青疑惑的模样,浅笑着坐到她对面,“我是温家的小公子,名霁昀。温霁昀。昨晚与我同来的是高滕。”
“温霁昀……”烟青默念一遍。
他接着说道:“昨夜畅聊,却瞒了姑娘几处,实是对不住。”
烟青一心扑在琴乐上,不想了解官场上那些暗箭洪涛,只怕冷不丁哪天危及自身,便道:“今早大将军说让我不要再多好奇了,怕是不好。”
“是,这样也对。”
他点点头,打个趣将气氛放松些,“不过,在下是错失机会向姑娘讨个功劳了。”
“一会对不住,一会又是要邀功。你这人倒是有些矛盾。”她被勾起好奇。昨晚的聊天,烟青自认同他相熟了一些,便放松许多。
“烟青姑娘是昨日在我父亲举办的宴席中废掉一根琴弦。”
温霁昀并未着急回答,而是将手中物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斟酌了下言语道,“这根丝弦还请姑娘作为琴师收下,算是赔罪。”
这丝弦质感已成半透明状,手感很是温润,是为上等“冰弦”。
烟青抚着这弦,细细观摩,微笑说:“原以为温公子只是痴迷喜爱乐曲,竟还收藏有如此珍贵的冰丝弦。”
“刚刚说有事相瞒,其实我很早之前便知晓你所说的那一套琴语。昨晚试探是不得已而为,这琴语是家母相传,可惜家母在前年病逝。这琴语对我实在意义非凡,才不敢随意透露。我向父亲说明后,他才明白姑娘无罪。”
温霁昀站起身,郑重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将这琴语缄于心,不要再透露他人。”
“哪里话……呃,这琴语竟有如此渊源。”烟青听温霁昀语气凝重,话听得半懂。方才明白为何昨晚温霁昀情绪如此低落。
“我没有向旁人提起过。这次用它是为情急,还以为有很多人知晓。”
烟青看他神色又陷入暗淡,急忙绞尽脑汁,出言宽慰他:“你母亲的事——不好意思啊……不过,你也别伤心,你瞧,我的母亲在前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