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了,我这不也还是好好的嘛……”
温霁昀皱着的眉头松动了几分,大概是没料到烟青的母亲已辞世,有些同情又有些无语发笑道:“这样的事还是不比为好……”
“嗯嗯,你说得对!”
烟青连应声,“不过说到我阿娘,留给我的全都是美好的记忆,想她的时候,就弹弹她教我的乐曲……温公子,你的母亲应当也擅琴艺吧?”
温霁昀点点头说:“我母亲是太乐署的雅乐舞人,昨天所聊《日月赋》也是母亲弹得名声之曲。既然知道这琴语,便也是缘分。”
“太乐署!”烟青眼睛一亮,暗自惊叹。
入选太乐署不光要技艺精湛,更有严苛条件,只有高官嫡子才有资格参选。她从小随母亲在外,愿望便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进入宫中,去不了太乐署,去乐府当差也是极好的,将这世间乐舞汇集学习。这样生活才真真美妙呢。
烟青托腮道,“本想着,你我母亲都懂得这套琴中暗语,曾经会不会有些渊源。但你母亲既然是太乐署的人,与我们便是云泥之别了……”
闻此温霁昀一时也愣住,轻叹道,“说来这弦也是我母亲赠我的,现在赠给真正懂乐之人,这丝弦也算有个好归处。”
说罢,见她想入迷的模样,温霁昀又开口道:“姑娘琴艺令人佩服,想来终有一日定会进入宫中乐府的。”
“温公子好眼光哇,”
烟青那时虽还没展露头角,却对自己琴艺尚自信,被夸自然也藏不住欢喜,嫣然笑着,“既然收了弦,那便算是借你吉言啦。”
这根冰丝弦,一用,就伴了她三年。
烟青抱着这琴走进临仙楼,弹出一首又一首清商曲、民歌乐,用它教授精进过许多女子的琴艺,只是大多人后来再没见过。再后来,烟青带着它成为乐府中人,虽有不能为道的身份时常压得她难喘息,却终是圆了自己的梦。她也再没拨弄过那套琴语,直到初秋宴会见到温霁昀,又带着琴迈入了温府。
而这其间便是烟青的三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