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先…”
没等她说完,霸王爷便把手腕一露:“那好啊,你给我看看,近几日我总觉得浑身没劲儿,你给我开上几贴药吃一吃。”
景竹茹一顿,还是为他看了,这霸王爷看上去身材魁梧,实则却是外强内虚,体内痰湿未除,又有浮肿之象。
“如何?你把出什么没有?”没多久,霸王爷就催促道。
“公子素来身体强健,容我开上些药调理调理也就无碍了。”说完,景竹茹落笔写下药方:“请公子先付钱,我去药柜给你拿药。”
霸王爷眉头一凛,戴着翡翠扳指的手往桌上一拍:“本公子没钱,你们医馆不是号称救死扶伤,医者仁心吗?怎么还要先付钱,没钱就不给治了?”
闻言,景竹茹竟没有半分意外地浅笑道:“公子所言甚是,我这就去给你抓药,你稍等片刻。”
景竹茹到后面药柜抓药,春晓在一旁看着,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可劲儿摇了几下。
景竹茹知道春晓这是提醒她,所抓的药和药方上所写的不同。
“你放心,我就是故意的。”景竹茹这样安慰春晓。
不料,春晓却更激动了,可怜她不会说话,只能挥舞着双手一顿比划。
景竹茹也和春晓相处了一些时日,也能看懂大半的手语,她知道春晓是想告诫她,从医之道,最忌讳行骗之术。
见春晓还要再比划,景竹茹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他若真是什么贫困之人,我定会叫他病愈如初且不收他半文钱,可你看见了,他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若是我也一直被他欺负着,受淫威所迫,逆来顺受,那和助纣为虐又有何异?”
闻言,春晓身体一僵,随即不再动作,景竹茹迅速抓好了剩下的药,走了出去。
霸王爷揣了药,笑呵呵地走了,还夸景竹茹识趣。
那日后不久,坊间便传闻道那李家的小霸王不知吃了什么,上吐下泻,一连几天也下不来床。
春晓听了,却觉得惴惴不安,她知道那爷的病早晚会好,到那时候他们的坏日子就要临头了。
果然,半月不到,霸王爷就带人找了上来,一脚将春晓正要搬到屋里的药踢翻了。
景竹茹在屋里诊病,见状连忙走出来,吩咐春晓先离开,然后冷静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我吃了你的药,吐了大半个月,你还问我怎么了?!”霸王爷双手掐腰,趾高气昂道。
景竹茹装作面露难色:“哦?公子是不是吃坏了什么旁的东西,您跟我仔细描述一下您的病情,除了呕吐还有别的吗?”
闻言,李昇将信将疑道:“除了吐以外,还拉,每天要去好几趟茅厕。”
“哦哦,最多的一天去了几次啊?”
霸王爷认真地掰手指数了起来:“二十…二十多次吧。”
“具体是二十几啊?”
“二十…三,对,就是二十三。”
景竹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围观的众人听了都忍俊不禁起来,那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霸王爷察觉到隐没在人群中的哄笑声,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怒目圆瞪,跳脚大叫起来:“你敢耍我!”
景竹茹神色自若:“我并未戏耍公子,本医馆童叟无欺,这不付钱自然有不付钱的治法,公子初来时觉得浑身无力,是因为体内痰湿之气过重,经过这几天的茅厕之行,眼见着体力好了。”说着,她指了指那洒了一地的药材:“你们瞧,都能踢倒这么大一袋的药材了。”
人群中的笑声愈演愈烈,霸王爷一挥手,他带的人正要发作,就听远处传来一声:“通判大人到——”
景竹茹早已让春晓去报官,只是没想到春晓口不能言,还能让官差来得这样快。
随即她一回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竟是杜芸!
景竹茹从未问过杜芸这通判是到哪里上任,没想到他也来了清致镇。
只见杜芸一身湖蓝色官服,乌发高束,烨然若仙。
杜芸见到景竹茹似乎没有几分惊讶,他走过来率先挡在景竹茹跟前,朗声道:“李昇,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在此,你也敢聚众闹事,成何体统!”
这霸王爷从不在意这些穿官服的人,整个清致镇最大的官就是知府了,就连知府家里夏日的冰和冬日的炭,都是李家包送,光凭这些关系,他哪里会把其他官员放在眼里。
“你还没资格教训我,有本事你把知府叫过来与我说话!”
霸王爷此话一出,杜芸身后的侍卫便站出来喊道:“放肆!”
杜芸从腰间掏出一块纯金令牌,举起来:“本官有御前钦赐的黄金令牌,见到此牌犹如圣上亲临,尔等还不跪下!”
众人纷纷跪地,三呼万岁。
霸王爷见状一愣,最后还是被身旁的跟班来着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