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佑月再说,又继续说道:“好了,就算她有不对,寡人替她向你赔礼行不行啊?送你蜀国新进的流光锦可好?”
佑月撇撇嘴:“王上的赔礼佑月怎么受得起?流光锦如此珍贵,那就多谢王上了。”说着向赢则咧了咧嘴,“王上新宠,连王后都无可奈何,我一个做小妹的又如何抓着不放呢?”说完又像模像样长叹一声。
赢则听出她为王后打抱不平,只是笑笑并不接话。又安抚她几句,就打马去追骊姜了。
佑月看秦王如此偏心,心里愤愤不平,“王兄真是鬼迷了心窍。”
越想越生气,也不钓鱼了,收了鱼竿就要回宫去。
另一边,赢则顺着侍卫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骊姜。她正一个人神情低落地坐在一棵矮树下。浅栗色的小马在一边低头吃草,浑然不觉。
赢则将自己的枣红马也拴在一处。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骊姜身边坐下,用自己的肩膀碰碰她的肩头。
“怎么啦?受委屈了?”看骊姜扭脸并不看他,又继续说:“是不是佑月那小丫头说难听话了?”
骊姜还是沉默不语。
他只好岔开话题,“平时一向温婉柔顺,寡人倒不知道你竟是这种火暴倔犟的脾气。”说着伸手扳过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她。
骊姜被他看得别扭,拉下他的手,又被赢则反手捉住,环在怀里。
她推了赢则一把,转脸向他说道:“我从来就是这样,王上不知道的可多着呢。难道因为她是公主,就可以随意欺侮、污蔑我了吗?”
说完又用力推了赢则一把,“而且,王上压到我的衣服了。”
赢则被推了两下,正想发火,低头一看自己确实是坐在了骊姜散开的衣角上。他只好摸摸鼻子,尴尬地挪了挪位置:“寡人错了好不好?寡人给你赔不是。”
看骊姜憋不住笑了,他伸手拉过她的一只手,拿在自己手里把玩着:“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赔礼?寡人宫里那个玉麒麟可好?就是前两天你说憨态可爱的那个?”
骊姜不置可否。
赢则又说:“难道要寡人再送你一匹马不成?”
骊姜扑哧一下笑出来。“好啊,王上就再送来。飞云也有个伴了。”
“不好不好,美人可不要太贪心。有寡人的马陪飞云结伴而行还不够吗?”赢则摆摆手。
骊姜见他不允,反而闹他:“王上怎么如此小器?一匹马而已,那可是王上自己问的。昨天还说要我尽管提呢。”说着抓起他的手就要下口去咬。
赢则赶紧抽出手来:“你是小狗吗?怎么还咬人?这寡人倒是也不知道。”说着一手搂着骊姜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脖颈,把她放倒在草地上就要呵她的痒。
骊姜咯咯笑着左右闪躲着,回手去抓赢则的手。赢则不让,反而抓住了她的手,欺身上前不让她躲闪。
两人笑闹了一通,喘着粗气停下来。
赢则翻身滚到一边,又拉过骊姜靠在自己胸口。骊姜动了动,换个舒服的姿势,伸手去环他的腰。
头顶树梢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午后的太阳越来越大,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嫩绿叶片,在两人身上洒下点点金色。天上的云随风流动,向远处青色的山丘飘去。
赢则伸手摩挲着骊姜的脸颊。枕手看天。骊姜就盯着他的侧脸看。这是自骊姜进宫以来两人少有的放松时刻。
最终还是赢则出声打破:“寡人这就要回宫去了。你若是想再去跑马就去。”又不放心嘱托道:“要小心些,寡人让人跟着你,有事来报。”
赢则说完站起身来,递手扶了骊姜一把,理了理衣服。骊姜帮赢则抹平前襟和袍角,又抬眼看他,眼中满是眷恋。
赢则单手捧过她的脸,蜻蜓点水地在唇上一吻。骊姜扑进他怀里伸手环抱着他的腰。
赢则任由她抱着:“好了好了,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你若是舍不得寡人,现在就跟来兴乐宫陪我可好?”
“王上辛劳,奴婢就不总去打扰了。”赢则听见趴在他肩头的人闷闷地说,宠溺地摇摇头。这人,明明自己想玩,还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他用力回抱了骊姜一下,又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
那块白玉玉佩以飘逸的云纹围着一支古朴的梅花,另以玄色罗缨缀着几颗红色的珊瑚珠子。玉佩小巧秀美,没有一丝杂质。
赢则把它珍重地放进骊姜手心,握住。
见骊姜仰脸看他,赢则眼神温柔如水,却什么也没说。侧过脸亲了亲她的头发,就快步转身去牵马了。
“可别太贪玩,寡人晚上要去锦绣宫用膳。”赢则翻身上马,冲她说完就转身快马离开了。
骊姜看着他肆意飞扬离开的背影,心里酸酸涩涩又甜甜蜜蜜,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傍晚,佑月公主派了宫女来锦绣宫:“娘娘,佑月公主特遣奴婢带来些小厨房特制的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