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云,月亮也得以正挂在王惠崖背后,再加上周围有着许多已经开着的花,两景相交给他打上了一层谪仙的气质。
花团锦簇,月明星稀,王惠崖也不知想到什么,笑眼盈盈温文尔雅,怪不得星星都不见了,原来是都跑到他的眼睛里边去了。
原本冒冒失失地拎起裙摆跑来的苏瑷竹,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慢下来,生怕自己惊扰了这画中仙。
“你好香啊。”苏瑷竹大口吸气,周围的花香便沁入鼻间,她的人也随之飘飘然,好似醉倒在王惠崖的鞋边。
你所说的好军师?王惠崖心中鄙夷。
【能敢于表达对美好事物的喜欢之情,此人值得共事。】
……王惠崖不再和其沟通。
“苏小姐此言差矣,香的是夜来香,而非本人。”
苏瑷竹从善如流,“你好美啊。”
王惠崖无言以对。
“这么晚了不睡觉,只为了来找我?”
“!”苏瑷竹惊醒,将刘管家递给自己的绿豆糕拿了出来,“这个吃的,我已经吃过了,因为很好吃,才敢给你当作赔礼道歉的礼物的。”
“赔礼道歉。你又没又做错,为何要赔礼道歉?”
“说错了话也要赔礼道歉。”苏瑷竹认真道,“我昨天说的话冒昧到你了。”
说罢,苏瑷竹扑通跪在地上,咚咚几下,磕了好几个闷声响头,“不求你原谅,但请你给我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王惠崖当然没法理所应当地受着,只能起身缓慢踱步,“先起来吧,原谅你就是了……别跪着给人磕头了。”
苏瑷竹这人两只耳朵是互通的,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听进去,但美色当头,色胆包天之下……人在原地跪得直直的,脑袋却能跟着王惠崖的走位灵活地转来转去。
意识到苏瑷竹的在干什么,而且那目光实在灼热,让人无法忽略。王惠崖只能停下来,无奈道:“不是还有两份糕点吗?你拿一份走,赔礼只需一份就够了。”
“可是它一下子吃多的话,就有点噎……”
王惠崖之前从未被人弄得如此无语,但为了自己东山再起的那一丝可能。他便决心大人不记小人过,想着伸手去拉她,可拉了两次没能拉动,便也放弃了自取其辱去试第三次。
为掩饰尴尬,王惠崖佯装干咳了几声,才唤藏于暗处的侍卫去拿茶具,随后对着苏瑷竹说:“那我给你泡茶配糕点,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真、真的吗?”
苏瑷竹都要哭出来了,自己当面说人小话就算了,没想到赔礼道歉还要让人反过来安慰自己。
要知道以前她见的最多的就是得寸进尺得小人,吃的最多的就是老板画的臭饼。
如今有人愿意不计前嫌,反而如此贴心要给自己泡茶解腻。如果说王惠崖不是白月光,那苏瑷竹觉得,这本书就根本不配拥有白月光了。
王惠崖细细看了苏瑷竹一下,发现她是离感激涕零只差涕零了。看来是脑子好像真的有点不太好使……王惠崖悄悄收回视线,转而坐下合眼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可他没能安稳多久,胸前便有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扑洒而来,一边的大腿上也有两个重量一左一右地压着。
睁眼一看,又是苏瑷竹不知何时挪到自己身边,人倒是跪的挺直,只是要忽略她将两个胳膊压在自己腿上,双手捧脸略带痴迷地盯着自己这一姿态。
苏瑷竹本来眼睛就是圆溜溜的大,此刻或许发现王惠崖睁眼,便又因惊吓而大了一些,不过里边的眼珠子也随着缩小了些许,倒显得没那么吓人。
再配上她身上那件不知谁给的白边绒毛的荷粉斗篷,看起来有点像西域来的狸子。
要是自己请她当军师,她也同意的话。自己是不是还得像请狸子回家抓老鼠一样,给她的生母或者出身之地下聘礼,才能请到自己身边为自己所用。
王惠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笑了一下,又急忙手握成拳,挡在嘴前假模假样地咳了几声,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失态。
“不会是我害你着凉了吧?这里确实有点冷,要不你先搭着这个!泡茶的事情改日再进行吧!”
苏瑷竹确实好像没发现他刚刚干了什么,自顾自地话说的极快,在王惠崖这个习武之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便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斗篷的带子解开来。随后站直,费力地伸长胳膊一抖,使得斗篷掠过王惠崖的后脑勺,降落在他的肩膀上。
直到将他整个人都裹住了,苏瑷竹这才心意满意地收回手,打量着王惠崖,眼中满是得意。
斗篷多少带起了一些风,吹得人打了个哆嗦。可看着苏瑷竹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因为一点点小动作就喘上的神态,又令人有种备受重视的错觉。
其实王惠崖不习惯被人照顾,这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被人当成了弱者来照顾,很变扭。
以往遇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