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薄产,就算逃难,总归也比一般人多些活路,兴许其后人还在呢。”
卫潮生点点头,“家师也是如此和我说,若哪日我能找到师伯的后人,定是要祭告师祖的。”
“奚推官,周大人,秦少侠,今日卫某所说之事实乃师门秘辛。”卫潮生看向弦惊,担忧道,“若对他人说起归魂刀,还请诸位帮忙遮掩其师门来历。”
“理当如此。”弦惊认真承诺道,“其来历我们定会守口如瓶,请卫帮主放心!今日着实多谢卫帮主了!”
“哪里哪里,侠令府统管江湖之事,行事向来公正严明,我等均钦佩不已。此番能为奚推官和周大人略尽绵薄之力,也是海岳帮的荣幸!”
卫潮生一番话说得很是真诚,“以后侠令府但凡有用得着海岳帮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等义不容辞!”
弦惊闻言一笑,“卫帮主高义!那我便先替侠令府谢过贵帮诸位了。”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直让姚舟把几人送出大半程,才算是结束了漫长的一天。
弦惊边慢吞吞地走着,边把自己的肩颈扯得咔咔响,说出来的话都轻飘飘的,哪还有面对卫潮生的精神劲儿。
“啊,好累,今天完全不想再动脑了,我们有什么明天再讨论哈~”
秦不移笑应了一声,“好。”
周无应也跟着应了一声,不过没一会儿,他又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个《瀛洲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弦惊用随手捡的石子砸中了脑袋。
“你是周扒皮吗?都说了明天再讨论了!”弦惊气呼呼威胁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喝大补汤了?”
“下官知错!”周无应连忙认错,急匆匆说道,“下官这就去给柳姑娘帮忙!”
周无应自今日察觉弦惊并不阻止他那点心思之后,很是灵活了几分,已经开始会得寸进尺了。
看着周无应溜走的背影,弦惊笑了一声,吐槽道,“还好不是根木头。”
秦不移却好奇问道,“小云,你舍得放柳姑娘走么?”
“不舍得啊。”弦惊撇嘴,无奈道,“但又不能因为我舍不得,就剥夺残机的人生可能性,对吧!”
“人生可能性?”
“嗯,你看,残机这么能干,堪称全才,去哪里都能做出一番事业!她的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弦惊笑道,“我呢,就努力给她这么多可能,以后她若想出宫去生活,或想去侠令府当差,亦或想去闯荡江湖……又或者还是想跟着我,都可以!”
秦不移定定看着弦惊,莫名有种被什么东西震慑到的感觉。
“对了,不移,可别忙忘了,你的出师宴请柬!一定要尽快给我哦!”
“嗯,好!”
*
许是柳残机的大补汤功效上佳,一大早被迫起床的弦惊竟然没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的黑眼圈。
而金凤麟也实在心急,弦惊的早膳刚摆上桌,他就来客院候着了。
弦惊嘴上叼了个包子,左右手各拿一个,走出门去,示意金凤麟赶紧带路。
金凤麟这才反应过来,“是我来早了,奚推官吃了早膳再……”
弦惊瞪了他一眼,顺手递了个包子给他,这才腾出嘴巴说道,“行了行了,这么啰嗦做什么?我也急呢,赶紧的!”
金凤麟见弦惊风风火火出门,忙急匆匆跟上,他看了手里的包子一眼,也学着弦惊的样子边走边吃起来。
柳残机跟在两人身后,狠狠刀了金凤麟几眼。
几人在半道上正好遇见秦不移,一行人便径直去了花房。
先去的是现下正用着的花房,只是昨日周无应已将花匠都羁押起来,现下花房里空荡荡的。
说是花房,但其实说花宅更准确。而作为金刀阁的花宅,那自然是比一般的地主乡绅的宅子都显得阔绰。
弦惊在里边转悠着,发现好多金香芙蓉正整整齐齐摆在房内。
“据说金香芙蓉种植起来很麻烦,现下花匠都不在,这些花没事吧?”
“每日还有花匠学徒照看,只这几日的话无甚大碍。”
两人说话间,就有两个仆从打扮的小童分别抱着瓷瓶进来,见到他们赶紧战战兢兢地行礼。
弦惊走到小童身边蹲下身,从怀里掏出糖递过去,笑眯眯问道,“你们别怕,我是金刀阁的客人,喜欢金香芙蓉所以来这里看看。”
大点儿的孩子看向金凤麟,见他点头便放心接过糖,“多谢公子!”
“你们叫什么?几岁了?”
“回公子,小的王二娃,八岁。他是王小六,七岁。”
“来这儿多久啦?”
“小的们来这里三年了。”
“那你们学会种花了么?”
“已学了些,平日里主要听师父的,照看这些花。”
弦惊点点头,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