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剧本。”
“费先生!”沈爱玲显然生气了,万绮铭觉得也不能怪她生气,因为费凡说的话确实不太动听,但她还是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不知道您是如何作出中等剧院就不能承担好剧本这一判断的?”
“我没有说过这话,我只是说你们时代剧院仅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承担不起《孤独的魂》这部戏的。”
“费先生,我觉得您非常的不冷静。”沈爱玲的眉毛已经纠结在一起。
“好,就当是我不冷静,”费凡作出举手投降的姿势,“但不管怎么说,我仍然认为暂时还不能跟你们合作,很抱歉,告辞。”他非常绅士地鞠了一躬。
万绮铭也觉得狠遗憾,然后她想起自己还拿着费凡的手帕,便赶紧还给他。
就在他接过手帕的时候,突然问道:“女士,如果方便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会流泪呢?”
他的问题是那么的突如其来,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又加上是在现在这个微妙的节点,她很怕因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给沈爱玲带来更大的困扰。
然而她看向沈爱玲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得到她格外的启示。
“我问的是您,为什么你却要看她的脸色呢?”
“啊……我……”万绮铭很抱歉,自己还是做了不正确的事,便赶紧解释道,“我其实没什么文化,我不太会说话,怕说的不对。”
然而他却只是温柔地笑一笑说话:“我只是好奇您为何流泪,流泪是每个人都会的,这跟您有没有文化,读没读过书毫无关系,是谁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读过书的人才配有情绪,才配感觉到快乐与痛苦吗?”
万绮铭觉得氛围愈发古怪,她很确定费凡的这段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的目光却一直坚定的落在沈爱玲的脸上。
“没有。”沈爱玲答道,她回答的很干脆,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妥,可万绮铭却觉得,她像是有些生气,但是她又她说,“万先生,您可以随心所欲地回答。”
“好。”
话虽如此,但她真的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为什么会流泪,她怎么知道呢?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流泪。想了一会儿她才说:“大概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觉得世事无常吧。人有的时候,真是无能为力。”
“好的,感谢。”说着他又向万绮铭浅浅地鞠了一躬,目光在沈爱玲脸上轻轻掠过,快步走出了剧院。
万绮铭不禁叹口气问沈爱玲:“我答错了吗?”
沈爱玲显然有些受挫,摇摇头说:“没有。”
“那他为什么……”
沈爱玲突然面带疑惑地看向万绮铭:“你为什么会流泪呢?”
“啊?”
她再一次陷入自我怀疑,她哭的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然而费凡的事再令人遗憾,也远不如孟鹤卿给她带来的遗憾更让她消沉。
她像避难似的在剧院里待了一整天,直到日暮,她不得不下班回家。前脚踏出剧院的大门,后脚孟鹤林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便你推我赶似的涌进她的脑袋。
她很想直接去问一问孟鹤卿,他到底有没有另外还有一个品德老师的女朋友。然她又觉得害怕,万一他回答她真的有一个其他的女朋友,她该怎么做呢?
跟他分手吗?好像舍不得。
装作视而不见吗?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她又觉得孟鹤林说的也未必都是真的,他就是想要自己主动离开孟鹤卿,想让她知难而退。那么即便她不喜欢孟鹤卿都好,凭什么要被他孟鹤林拿捏呢?他便是再有钱,跟她万绮铭又有什么关系,她干嘛要听他的话,遂他的心意?就凭他有钱,他便高人一等,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就不,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倘若孟鹤卿没有其他的女朋友倒也罢了,如果他有,那自己便更加不可能轻易离开,哪里能事事都顺了他们的心意呢!
万绮铭越想越气,决定回去就跟孟鹤卿摊牌,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他大吵一场!她万绮铭又不是软包子,凭什么受这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