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近侍含糊其辞:“国君确在里头……只是……”
简绥珩打断他:“你只管去传话,告诉父君,儿臣有话同他说,请他务必让儿臣进去。”
叶近侍愈加踌躇:“这……殿下你也知道……不是……”
“快去!”
许是见简绥珩生气了,叶近侍不敢再纠缠,赶紧起身上阶,往殿内走去。
等了好一会,叶近侍从殿内出来,一脸沮丧地看着简绥珩:“殿下,国君吩咐,谁也不见。”
见他们父子见面这般麻烦,浅汐眠欲快刀斩乱麻,走上前提议:“不若用迷药吧。”
念宇径也接口:“我这儿有迷药”
叶近侍正往阶上走,简绥珩看了他一眼,点头开口:“好,麻烦你们了。”
等简绥珩同意,念宇径从怀里掏出什么,低声说着:“你们俩,把口鼻掩住。”
浅汐眠微抬衣袂将口鼻掩住,一抬眼,正见一阵黄色烟尘从上往下散开,只听得三下“咚”声,站在门扉两侧的侍卫和方才那位传话的叶近侍已全部瘫倒在地。
“走吧。”
站在阶上,念宇径将晕倒的叶近侍扶到一旁倚好,看向他们。
没了阻拦,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进到殿内。
此殿华丽非常,一看便知富庶几何,只可惜殿内笼罩着一层压抑死气,称得恢宏也跟着添了层阴郁。
“父君!”
那个被简绥珩称为“父君”的长须长发男人此时正斜倚在一把精雕的龙头金椅上,面容惨败,眼神溃散,金贵衣物毫无章法地贴在他的身上,一看便知古怪。
许是听到简绥珩的声音,座上的龙熙国国君缓慢转过脸,用那双毫无灵气的眼瞳看着下方的他们。不知他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只见他的瞳孔猛地收聚,伸手似是想够什么,嘴里喑哑地唤着:“我……我的儿……我的……”唤着唤着,整个人就快跌落龙椅。
简绥珩快步上去拦住国君,将他欲倒的身躯稳稳扶好。
瞧着国君举止古怪,浅汐眠虽感受不到妖气,亦明白他出了问题,快步上去按住国君胡乱想要抓住什么的手,一下探出他的体内正有股妖气在乱窜。
此妖气凶狠异常,正在国君的体内与他的人气厮杀,大有吞噬之意。为防国君被妖气吞没,浅汐眠运了股仙气送进他的体内,拦住两气相杀。
浅汐眠本欲将妖气逼出国君体内,但那妖气灵活,紧紧抱着国君体内的人气不放,大有同归于尽之意。无法绕过人气将妖气灭掉,浅汐眠默默松开国君的手腕,想着还是先抓到那妖物再说。
甫一松开国君的手,简绥珩蹙眉看向浅汐眠:“浅姑娘,我父君他可还好?”他的脸上尽是焦急之色,显然已被此事折磨许久。
“你父君他的确妖气入体。”虽说浅汐眠也不知此事能否得到妥善解决,仍旧安慰一句:“不过应当会有解决之法。”
简绥珩愈加焦急:“是何方法?”
“得先找到下手的妖物。”
念宇径徐步走上阶来,抬手对还在发狂的国君撒了些药粉,等国君阖眼睡去,方才探上国君的脉搏,眉头越蹙越深。
见念宇径面色阴沉,等他放下国君的手,简绥珩着急询问:“念道长,我父君的情况可是很棘手?”
念宇径点了点头:“是很棘手,国君的五脏六腑都被妖气侵蚀,此番才会神志不清。”
简绥珩听罢,情绪崩溃,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那当如何?我父君还能恢复吗?”
念宇径眉头轻蹙,显然也觉此事棘手:“下手的妖物妖法高深,我无法在清除国君体内妖气的同时不损伤他的玉体,只能先找到下手的妖物才行。”
简绥珩愕然,顿了下才开口:“那……”
“先让你父君睡几日吧,我瞧他体内真气尚稳,一时还不会出事,我们先去找那妖物,它才是此事关键。”
“好……”简绥珩虽着急,心神还算稳定。他认真点头应话,将昏睡的国君安置到内室榻上,同浅汐眠他们走出华殿。
离开前,浅汐眠施法在国君身上护个结界,以防那妖物再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