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念叨：“就会装乖。”
何温以离何凡近，听见了这声，好笑附和：“就会装乖。”
何凡同样听见何温以调侃的语气，回眸看她。
何温以心虚捂住嘴巴，别开目光。
陈淮南不清楚何凡与何温以在嘀咕什么，默默盯了他们两秒钟，移开视线。
老张头靠在办公桌上，悠闲站一会儿，放下手里的茶杯，熟络叫何凡的小名：“凡凡，要不以后，你把你妹妹也带到这里来上学。我觉得你们几个人啊，等再碰上一个合你们磁场的有缘人，可以凑在一起打麻将。”
老张头言笑晏晏，开着玩笑：“或许也可以等你妹妹再长大一些，你们凑齐一起斗地主。”
何凡拒绝：“可别了，我可不希望我妹妹以后成为这家伙的学妹。”
老张头看何温以：“你妹妹和你不是差了好几岁吗，等你妹妹到一中念书，淮南他早就毕业了。”
何凡把话挑明：“我就是不希望她成为那家伙的学妹，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何温以更心虚了，捂紧口袋里的手机，生怕何凡发现她这么多年了，还和手机上的四海哥哥有联系。
同样的，何温以更害怕何凡发现，她手机上的四海哥哥，就是与他刚见面就起冲突打了一架的陈淮南。
何温以吞咽口水，转动小脑筋，为自己不是何凡妹妹而开脱，拽住何凡衣角，提亮嗓音，有意说给别人听：“哥哥，我肚子饿了，我想吃饭。”
何凡奇怪瞥何温以，扫视她：“你不是才吃过两个面包和一瓶牛奶？”
何温以咬紧牙关，心跳如雷声般震动，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哥哥，我肚子好饿啊。求你了，哥哥，我现在就想吃饭——”
何温以话音刚落，一旁的陈淮南发言：“张老师，等最后二十分钟的自习课上完，就轮到我们高二吃饭了。”
一中的高一高二高三吃饭时间是错开的。
中午吃饭，是高二排第三。
“您说，如果是这么个小妹妹去食堂和大家抢饭，她能抢到多少？”陈淮南阴阳怪气地讲话。
老张被逗笑，指骨一扣桌面，宣布放行几个人：“得了，你们都快点去吃饭吧，等吃完了，再有矛盾和要交流的，再来办公室找我。”
老张清楚他这两个学生的脾性，知道他俩就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说开，放心两个人私底下自行解决。
临走前，老张唯独叫住何凡，交代两句：“你毕竟是几个人之中最大的，也是唯一个在上大学的成年人。不管他们两个小的有哪里不是很对的地方，都希望你可以包容一下。”
何凡明白老张的良苦用心，让老张放心，“知道了张老师，我不会多去计较什么。”
老张笑笑，拍拍何凡的肩膀：“我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让你吃亏。”
“我并不吃亏。”何凡纠正老张的话，“我刚才生气，更多的是害怕那个男生学歪，不过……”
“不过什么？”老张笑着反问，“不过知道他是陈淮南后，就对他放心了？”
何凡的手放入裤兜中，“也不是这么说。”
何凡斟酌用词，“因为一些事情，我和陈家有些渊源，也听说过陈淮南这个名字很久了。所以，我算是相信他不是无缘无故会做出无理取闹事情的人。”
何凡自己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
他脑中重现陈淮南与何温以在办公室中，两个人背着他，悄咪咪做的互动，心底涌上莫名的熟悉感。
“我感觉他忽然冲上来叫我离我妹妹远一些，是真心实意的在为我妹妹担心，担忧我妹妹是被不良的年长男人缠上。”何凡自说自话，分析着。
出了办公室，何凡脚步慢了何温以与陈淮南几步。
何凡思考更深入的一件事。
情绪向来稳定，性格也向来冷淡如常的陈淮南，究竟为什么会忽然对他动手的疑惑。
他似乎有了答案。
何温以的身前，是有意放慢了走路速度的陈淮南。
身后，是低头在看手心小纸条的何凡。
她的两个哥哥，彼时正先后陪在她身边，与她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何凡攥紧手里写有陈淮南号码的小纸条，守得云开见月明般，视野开阔，脑袋清晰。
“所以，”何凡回索着，陈淮南出办公室前，老张头貌似也塞给陈淮南一张纸条，“他就是为了这个？”
何凡哑然，目光从写有陈淮南联系方式的小纸条抬起，望不远处，陈淮南笔挺修长的背影。
“为了我们两个人可以交换联系方式？”何凡的手托着下颌，默默把后半句话说下去。
可。
何凡还是搞不明白。
为什么陈淮南这么希望，他俩可以扯上什么关系，交换联系方式。
何凡牙关一紧，心脏陡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