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去再说。”贺拔真一股脑把绑着铃铛的布条揣进怀里,三两下就再度飞上房檐,顺着扩建徐府那高大的围墙,一路顺利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第二日,他向主管提要求,他要纸笔还有玉国字典。
老主管以为他是闲得无聊竟然转了性子要开始学习玉国字,当下非常支持,一口气送来市面上四位大儒联合所著的《玉字》上下部,还有上好的笔墨。
贺拔真对着这布条逐字查询,只看出来女郎的名字叫徐知意,祈求姻缘的另一人叫司徒期。
司徒期这名字他熟悉,他本来在徐牧麾下就相当于为司徒期起势做准备,这些徐牧都曾与他讲过。
说起来有一事他很是好奇,徐牧给他写信,写的是回鹘文字,徐牧到底是找来人专门翻译写下来,还是本人就会写回鹘字。
“所以徐家千金喜欢当今三皇子?半夜向桃树神许愿祈求姻缘,却遭遇失败……”
贺拔真摇摇头,故作高深的拽出一句他刚学的玉京名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长随进屋,见着他这一一桌铺展开凌乱的书本褶皱的纸张,还是走上前毕恭毕敬行礼。
“起来吧,你来有何事?无事便退……”
“不不!贺拔小将,我奉主子之命来寻一件物什。”
贺拔真心中咯噔,难道自己半夜溜出去透气被发现了?
“是一条红色布条,两端系了铃铛,上面用金墨写的字。贺拔小将,你可曾见过?那是徐小娘子的东西,您若曾见到,一定要告与金钩。”
居然是徐小娘子在找祈愿布条,他对徐娘子有很多好奇之处,因着徐府唯一与他算是同龄人的主子只有这一女郎,他当然很是好奇。
贺拔真脸色变得严肃:“布条在我这里,此布条涉及徐娘子的秘事,我需亲自交给女郎,交给你我不放心!”
“这……徐将军不允许女郎同您相见……”
“竟有这要求?是怕我等俗人唐突女郎?”
“不是……徐娘子仍在禁闭中,她不能随意走动。”
“我没有被禁闭,可以随意走动,我去给她送过去,隔着门递给她。”说动身就动身,贺拔真立马站起身,怕金钩阻拦,那速度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金钩在后面跟着,边跑边呼喊,求贺拔真不要去。
待到路过正在动工的后花园,俩人都不敢发声,贺拔真低着头快速走过,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远离人群,金钩总算松一口气,在身后劝着:“贺拔小将,您还是随我回去吧!这布条不用给女郎了,若是你二人相见,金钩怕徐将军会罚您……”
贺拔真全然不听劝,三步并作两步,已经走到那华贵无比的院门前,并且叩响大门。
门没有锁,未得到允许,郎君必须站在门外听到有人回复才能进门。
贺拔真不懂这套礼数直接进到院子中,口中还喊着堂妹。
这下换金钩愣住,这俩人连姓都不同,怎么突然就攀上亲戚?
徐知意这边听到外面中气十足的男声在喊堂妹,她一阵恍惚,还以为是司徒期叫她表妹,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让丫鬟出门看看院中是何人。
丫鬟很快跑出去,三两句又匆匆跑回来,附在徐知意身侧耳语起来。
“女郎,门外这汉子不像是玉国人,他声称那日夜间恰好捡到布条,又说论辈分自己是您的堂兄……”
“他可是有要求?要多少银钱才能把布条归还与我?”
“他、他要求女郎……出门见他一面。”
“好个登徒浪子!”徐知意拍桌子站起身:“这般唐突,竟然是父亲麾下的门客?”
徐知意在屋中踱步,几番思索,这才下定决心:“哼!我就去会会这野汉子,看看他见着我要说些什么!”
“女郎,不可……”
“我偏要把这布条讨回来,你不必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