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第二日,司徒墨要带着琤琤“回门”——去宫里拜见他的皇兄。
新婚燕尔房事算是初尝甜头,又是折腾到半夜才睡,进宫早早地起床,二人都蔫蔫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司徒墨也不提议自己骑马了,小夫妻在马车中靠在一起合着眼浅眠,等到了宫中也没有清醒过来。
胡朗在马车外唤几声没人应答,便示意小鸳掀开车帘看一下。
掀开车帘见着二人头靠着头睡得正香甜呢,小鸳忍不住低头浅笑。
走到车帘前往里探头看,胡朗越说声音越小:“怎么了?我看看……”
最后他擅自做主把马车顺着宫道一路送到清思殿去,小鸳进马车里添上些银丝炭,几人就这么在马车外静候着。
不出半个时辰,司徒墨突然惊醒,发现马车在原地不动,赶忙摇晃琤琤。
“琤琤醒醒,马车怎么停下来了?”
女郎揉揉眼睛:“嗯?是到了吗?”
胡朗和小鸳在马车外齐声应答:“到啦!早到了!”
“小鸳!你!那你怎么不叫醒我们?岂不是让圣人等着……”掀开马车的窗帘,这才看清是在清思殿的院中。
抬眼一看殿门敞开着,司徒霖和崔婴坐在大殿中,二人一黑一白执子下着棋,旁边还有一小茶炉上架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沸水。
“阿兄、阿兄在清思殿可是等候多时?”
“没等多久,也就两局棋而已。”司徒霖眼神未离开棋盘,还在思索着棋路,口中随意地回答。
“呵呵,抱歉,马车太过舒适,我和琤琤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司徒霖扬手制止他解释下去,转头对李奚说:“传下去开始准备午膳。”
“是。”李奚往外走,顺便给司徒墨使眼色,让他快点下马车。
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车里,手忙脚乱地下马车,还不忘整整身上的礼服。
这一局棋是崔婴赢过圣人,她毫不客气,接过司徒霖斟满的茶水一饮而尽。
“阿琤,你来啦,让我看看……”崔婴迎上前去打量琤琤的衣着和容貌,琤琤此时睡饱了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她婚后可以梳妇人发髻,这样一看有几分美艳妇人的感觉。
有些不好意思地迎着目光,曾枕在郎君肩膀处的脸颊还带着压痕,脸有些麻麻的,琤琤没忍住还是抚了抚脸。
“臣女见过圣人,见过皇后……”
“该改口了,得管圣人叫皇兄,管我叫皇嫂。”崔婴不甚在意卢琤琤的礼数,拉着她的手坐到右边入席。
司徒墨本是想和琤琤坐在同一边,见着妯娌之间聊的火热,他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老实地紧挨圣人左手边入席。
“卢六,五郎没欺负你吧?成亲当天表现如何?有没有替你挡酒?”司徒霖没去参加婚礼,也没吃上青庐宴席,借此机会想了解一下当天情形。
正好王铄也来找他汇报事情,被留住在一起用午膳。
琤琤和司徒墨对视一眼,扯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回圣人,成亲当日一切顺利,五郎对我很是照顾,耶娘和祖母都对他赞赏有加。”
哪知王铄听了在一旁悄悄叹长气。
圣人耳朵比较尖,这微小的声音他立马捕捉到了:“右卫王将军。”
“臣在!”王铄赶快跪正面向圣人行礼。
“你何故叹气啊?”
王铄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妥之处,赶快向司徒霖告罪说自己不是有意要对着五郎成亲一事叹气。
“右卫将军恐怕是因为我阿姊和你兄弟一事这般苦恼吧?”琤琤觉得此事很好猜,恐怕是见他们二人新婚浓情蜜意,想到自家那两位冤家还在争吵,自然不顺气。
“正是,卢六娘子猜得不错,那日卢亦玫卢二娘子来到王府拜访,我也在府中……”
“啊?阿铄你快讲讲。”司徒墨很是担心他的好兄弟,没忍住催促着。
抬眼迎着圣人的目光示意他讲下去,王铄这才开始描述当天卢亦玫登门拜访王府的场景——
王府两位长辈适逢腊月在别家做客拜访,当天接待卢亦玫的只有休沐在家的王铄夫妇。
他一边将人请到堂屋,一边差长随去叫王栋,夫妻二人和卢亦玫聊上几句。
卢亦玫应答流畅,礼节周全,王家上下心中都对这个二房未来的女主子很满意。
只是卢亦玫心系王栋,总是眼神飘向门口,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是有要事商量。
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二人没说两句就吵起来,然后卢亦玫就抓着他腰带往院里拖。
“你不是嫌弃我骨折后功力大不如前吗?我们来比试比试!”
“我何时说过嫌弃你骨折?”
“你不带我去丰州赴任就是嫌弃我没有能力护好自己,嫌我麻烦!”
“你明知栋绝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