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否再过一下目?”听她如此一说,钟员外脸色微变,稍一沉吟便赶紧从怀中掏出了那婚约。
阿星急道:“不必再看了!我信得过贤弟,你定是为我好的!”
“这就是了!我岂能害你!”唐糖笑着说道。
钟员外在旁道:“如此便好了,皆大欢喜。明日我便带二位去拜访黑老太爷”又拍了拍阿星的肩膀,说道:“他老人家见了这等女婿也必然开心的紧!”
阿星身子一软,险些便欢喜的昏死过去。三人又喝了回茶,胡侃了一番,却已是日影西移,阿星笑道:“我且去歇息片刻,晚间还要做场法事,有劳老伯为我再备些饭食,简简单单便好。另外再采办些纸马香烛之类,做法时要用的。”说罢起身告辞。
钟员外笑道:“这善人村别的物事无有,纸马香烛却是家家都有的,村民皆赖此为生。”说罢笑嘻嘻将二人送回房间,自去备办物品了,
待得夜色笼罩之时,众人简单用了饭,阿星换上了一身道袍,披散了头发,赤着脚来至院中,那请来的和尚已然开始敲着木鱼念起了经。那院中早已按照阿星的吩咐备好了香案,桌案上素烛高烧,案中间放着桃木剑、黄表纸、酒杯茶碗儿、小木头人,各类物件一应俱全。阿星仔仔细细检视了一番,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向众人一拱手道:“诸位街坊请了!”
众人赶紧还礼道:“法师请了!”
唐糖在旁掩口偷笑:“这狗才装模作样倒还真像个有道行的,且看他要如何做法!”
阿星提着桃木剑来至钟太保尸体前,轻轻敲了敲躺尸板儿,叹息道:“贤弟英灵莫散,我知你素日里为人刚正,辛劳操持,如今便来送你一程,了你心愿。”说罢便去挑那尸体上的白布。
钟员外赶紧拉住了他,说道:“贤侄你这是----”
阿星悲声道:“我要再看贤弟最后一眼。”
钟员外叹了口气道:“还是莫看了,看了更伤心,老朽也怕有碍观瞻!”
阿星奇道:“这是哪里话!我与钟贤弟感情深厚,却是非看不可的”说罢一抬手将那白布挑开。只看了一眼,唐糖与阿星同时向后退了数步,发出一声惊叫:“怎的会如此?”
那床板上不见尸首,赫然躺着一只巨大的黑色甲虫,足脚朝天,支棱着两只触须,张着口,双目瞪的溜圆。
钟员外赶紧盖上白布,将那甲虫掩住了,叹了口气,泣道:“这便是那逆子的报应了。也是我家门不幸出此妖异,辱没了门风,害的老朽都没脸见人了!”
唐糖捅了捅阿星,小声问道:“这便是你贤弟?你也是个大甲虫成精?”
阿星满脸尴尬,低声道:“这----这---其实我也不想认他的,他妈的!”
钟员外抹了抹眼睛,继续说道:“我那逆子自得病之后便每日里昏昏沉沉,也不见个声响,却突然有一夜开始哀嚎起来,宛如牛吼一般,直嚎了一夜-----哎呀,那声音当真瘆人,全村人都吓得不敢出门,我们也不敢去看。直到第二日天亮那声音才息了,我们去看时便不见了人,只在床上躺着这么一个怪物!唉,家门不幸啊!”
听他说完,唐糖赶紧安慰了几句。阿星却只是哼了一声,冷冷一笑道:“贤弟,你不必担心侄女,有愚兄在此,无人敢害她,你且瞑目吧!”说罢又撩起白布看了一眼,又发出一声惊叫:“哎呀贤弟,你怎的还不闭眼?”挠头想了想,吩咐下人道:“取一个纸人来,再拿笔与我!”
不一时下人便将物品取了来,阿星接过笔饱蘸浓墨,在那纸人身上工工整整写了几个大字:“唐月儿”,又叹了口气道:“贤弟,我将此人烧给你,地下也好有个伴儿,你便安息了吧!”
唐糖在旁看的大惊失色,怒喝一声道:“混蛋,你在做什么?”
阿星嘻嘻笑道:“你怕什么?我把你妹子给贤弟烧过去,反正也是假的,骗一骗他嘛!”
“你敢!你若敢烧,我立刻捅死你!”唐糖一伸手拔出了宝剑,刷刷几剑便将那纸人斩的稀碎。
阿星面现难色,说道:“那烧谁是好呢?”
唐糖怒道:“烧你妹!”
“我没有妹子!”阿星嘻嘻笑道。
唐糖想了想道:“你---你可以烧杨玉环嘛。”
“那李隆基还不与我玩命!” 阿星挠头道:“要---要不烧个热巴?”
“胡说八道!人家姑娘还活着呢,休要诅咒人家!”唐糖重重用力打了他一掌。
“这也不能烧,那也不能烧,这可如何是好?”阿星叹了口气:“哎呀贤弟,要不你再忍上几年?待我他日找个母甲虫与你烧过去吧!”说罢随手盖上了白布,大踏步来至香案前,将桃木剑重重摔在地上,回头向唐糖道:“剑来!”
唐糖听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阿星怒道:“将你的剑借我一用!”
闻言,唐糖急将凝霜剑递与了他,阿星接过来便在院中先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