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的脖子。唐糖正在全神贯注应敌,突觉喉咙一紧,“嗷”了一声,舌头便吐了出来,手一松,剑也落在了地上,这一口气没上来,险些便昏晕过去。她却未料到阿星突然发难,一时未曾防备,竟然着了道!
阿星掐住唐糖的脖子,不住地骂道:“我掐死你这个小畜生!”唐糖则是舞着双臂不住地抓挠,意欲挣脱他的手掌,阿星哪里肯放手!
二人正在纠缠之际,忽见一片红雾飞来,瞬间便包裹了二人身躯,将二人死死缠在一起,再难动弹分毫。此时阿星方才放了手,大惊道:“这----它又来钻鼻孔了!”
唐糖喘了半晌方才缓了过来,顿时怒不可遏,骂道:“狗奴才,我好心来救你,你害我做什么!”
“谁要你救!若不是你害我,给我配了阴婚,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难道我不该掐死你么?”阿星公然不惧,满腔怒气更是丝毫不减。
唐糖冷笑道:“是你贪图人家富贵才有此祸,不怪自己贪心却埋怨起我来了?”
阿星红着脸争辨道:“我---我确是贪图他家的富贵,可我若知道是配阴婚,定然不会起贪心了!说到底还是你害的我,你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却还要合伙蒙骗我,不怪你又能怪谁?”
“你这是强词夺理了。当初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见你一门心思要做上门女婿,生怕耽误了你前程,故而替你应承下来,我可没料到你不愿意配阴婚,你也没说呀!”唐糖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这还用说么?”阿星大怒,欲要再说下去,却见一条“噬魂虫”又缓缓向自己鼻孔爬来,不由大惊,急道:“公子救命啊!----以前的事便不须提了,你害我一次,我还你一次,就当扯平了吧!----赶紧想办法救我呀!”
唐糖冷笑道:“你怕什么?这虫子怕你才对!”
“怎能不怕?方才那条虫子定是平日娇生惯养的,受不得辛苦,我看这几条虫子颇能吃苦耐劳,大大不似先前。”阿星苦着脸,眼泪又要流了下来。
唐糖见情势危急,也不敢再与他斗口,转了转眼珠,思索了片刻说道:“据说,此虫生自极阴之地,乃属阴邪之物,唯有极阳者方能克制。-----你还是童男么?”
阿星一愣,道:“我----我曾经是。”
“那现在便不是了,这可麻烦了----”唐糖一脸为难之色,不住地嘬着牙花。
阿星急道:“这有何差别?还不是都一样么?这虫子怎的还挑食?”
唐糖笑道:“你有所不知,童男嘛阳气最纯,善能克制此等阴邪之物,若以童男舌尖之血喷在这虫身上,定然能解得此厄!”
“我这般年纪了,你看我还像童男么?这不打紧,幸好还有你呢,用你的血不就好了?你还不快点咬破舌尖,更待何时呀!”阿星脑子转的倒快,不住地催促唐糖。
唐糖啐了一口,道:“我---我的阳气也不足!”
阿星长叹一声道:“我便知道你是一毛不拔,如此时候还能见死不救!哎呀----”无奈之下,只得横下心来,狠狠在舌尖上咬了下去,苦着脸将一口鲜血喷出。
“噬魂虫”甫一沾鲜血,身上便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随即冒起一股青烟,紧跟着便是一阵嘶号。群虫受伤,纷纷四散躲避,不一时,红雾已然消散殆尽,又见数道红光飞窜,“噬魂虫”纷纷向寺内逃去。
阿星见状一阵大笑:“我便早知道此物不足为惧----”正要再吹嘘几句,却感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得捂着嘴又抽起了冷气,再也无心说话了。
唐糖斜眼看着他,心中甚是疑惑:“这家伙并非童男之身,怎的体内阳气却如此纯正?”唐糖百思不解,不由得发起呆来。
阿星在旁催促道:“休要发呆,咱们快逃吧!”
“此事还未完,岂能便逃!今日非要除去那妖人不可!” 唐糖这才回过神来,大步向镇魂寺走去。
阿星却不跟随,转身便跑,边跑边喊道:“我可不陪你去送死!”
唐糖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孤身一人行路,小心天黑撞邪!”她知道阿星胆子甚小,此处又是荒郊野岭,故而如此说。果然,阿星身子一顿,犹豫了片刻又嚷道:“那也总胜过跟你一起犯险,你当我傻的?”说罢便朝山下跑去。
唐糖叹了口气,身子纵起,几个起落已然进了镇魂寺。寺内一片死寂,唯有数盏红灯笼高高挑起,将整座寺庙映衬的一片诡异,唐糖方踏入镇魂寺,身子还未立定,忽闻“哗啦啦”一阵响声,五名纸人已将唐糖团团围住。
诡异的纸人尽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呆呆地将唐糖围在垓心,阻住了前路。唐糖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得心中一颤,她还是为遭遇过此等事。正自犹疑之时,那纸人已然有了动作,身子一晃,“哗啦啦”一阵乱响,齐齐举掌向唐糖攻来。唐糖纵身而起,躲过了纸人的攻势,身子又于空中一旋,轻飘飘逃出了纸人的包围,随即举剑便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