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回了床榻。
睡醒时天色将暗,又下着微雪,晏亭梨梳了妆,便由松云在身侧撑着伞,一起走向了凤宁宫。
她住的棠梨宫离凤宁宫不远,不过一刻便走到了。
一入凤宁宫,宫侍便上前将她身上的斗篷解下,这才带着她走进内殿。
皇后坐在主位上,一身绛紫宫装,雍容典雅。
她身边的青年金冠玉带,朗朗如松。
正是大勤太子,晏景清。
晏亭梨上前,在两人身前停步福身,“母后金安,皇兄安。”
皇后对着她笑,伸手去牵她,“来时可冷?快坐下吧。”
晏亭梨摇了摇头,在皇后的另一侧坐下了,又从松云手中接过匣子。
“天越来越冷了,”晏亭梨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护膝,“儿臣给母后做了对护膝,母后若是冷了可以戴上,也能将就暖一暖。”
皇后膝盖有旧伤,一到冬日便偶有泛疼的时候。
皇后拿起来细细看了看,触到护膝柔软的绒面,温声道:“梨梨有心了。你去年做的那对母后还留着呢,不必费力再做的。”
晏亭梨拉过她的手,软声道:“去年做的手艺还不够好,今年做的这一对,母后看是不是长进了许多?
“而且去年的到了今年都不一定还暖了。费不了什么力的,明年我还给您做。”
说到最后晏亭梨弯起眼睛,皇后含笑点点她的额头,这才吩咐女官将护膝好生收起来。
晏景清在一旁笑道:“不怪母后疼梨梨,今日这一桌晚膳,我看没一样是你不爱吃的。”
皇后嗔道:“难道就有你不爱吃的了?”说着便先举了银箸,“都饿了吧,先用膳。”
三人正吃得和乐,女官翠心来禀道:“娘娘,陛下方才派人来传,淑贵妃身子不适,今夜陛下留在丹梅宫了。”
皇后听完神色不变,银箸都未停一顿,“让他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