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指尖悄悄探在男子的腰侧,不着痕迹的钩下他的佩剑。
她直接掀开了挡住视线的盖头,将藏在衣袍下的利刃不动声色的对准了婚服男子的背。
笨拙的指结握着粗质的剑柄,整个手臂都在发抖。
她一定不适合当个医生。
命运戏人,还没等她紧张完睁眼开始打量周围时,她才是彻底懵了。
玉山金林,碧穹沧海。
银发鹿角的赤膛仙人和金瞳蛇身的墨发少女....
一大群长得各色各样的飞禽走兽,形态各异的怪人就这样围着祭台呆呆的眨着眼睛看着她。
现场寂默得连精灵们振翅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是好事做多了,死后成仙了吗。
震惊得她张目结舌。
周围的树木灌丛也大得出奇,泛着闪耀的金光。
有的甚至都不像树木,通体透明得如同薄纱水影,形似树却没有一点构成木枝该有的元素。
“不是,我死后超度了?”
她无措得咽了口唾沫,手心的汗都粘腻在了剑柄上。
抬脚向身后退去便触到了一堵冰冷的“墙”。
穿婚服的男子轻轻抚了抚她僵硬的肩,托着她的后背靠近自己的怀里。
“别怕”
他的嗓音温柔又倦怠,手掌握住她执剑的手,柔和的搓揉着。
只是两字,却莫名的在她心底生出一股安全感。
“是你要和我结婚?”
她回头质问他,风吹红纱,一瞬便让那人的脸撞进了自己的眼。
墨发红衣偏偏又刻了只绯红的唇,娇美而纯洁,灵得使所有的风景都失了色。
美色误人,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总是一点错也没有的。
云禧虽至陌生环境之中还是避免不了感慨。
那人眼睑潋滟又清透,皎面惶若是月下的清莲。
骨相生得格外得好,偏向古希腊的眉骨,又带着东方皮囊里特有的漂亮,使人惊艳得说不出半句美丽的辞藻。
就连被握住自己掌心的手都楞是比着常人修长了半截。
拇指缠绕在自己扣住大拇指逢的小指上,连指尖都泛着蔻色的微粉。
“你是神仙吗?”
她失了声音,又忍不住继续问道。
“那个,新娘子比较豪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想见夫君了。”
站在司命旁边刚敲完红锣的六臂小童连忙解释道打着圆场。
底下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并没有随之减少。
他们本来就对这位妖族飞升来的仙君颇有微词。
面前的男子似乎并不在意底下的言论,也不恼新娘突如其来的追问。
他只是明眸善睐的对她笑着,指头倦怠的揉着她手心的虎口,不敢用力,又舍不得离开。
小心得如同捧珍宝,柔情得如若看故人。
谦卑的示意着掌婚的司命继续仪式。
“你和我结婚,会不会吃亏了”
云禧的声音柔和了不少,心底少不了的疑惑,小声对男子说到。
“要不,还是算了。”
她慌乱的绕在他身前。
“我怕我拉低了你孩子的颜值。”
她看着男子不为无所动,从容的照着刚刚念的流程拿剪刀剪下他们俩发尾的一撮头发搓在一起。
身体本能的相信着面前这个男子,疑虑着身边的环境,又觉得结婚这种事还是不要太随便了。
别别扭扭的。
内心又是像是被一种异样的情绪侵入,总是弥漫着一种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怅然的悸动。
手心微湿。
捏指便摸到了他从衣中拿出的偷偷递给她一颗纸皮包裹的方糖。
“干嘛?”
“不干嘛。”
他声音酸涩得委屈,默默吐出几字,像是云禧怎么了他一样。
“你说的大白兔奶糖,我在大荒寻了很久,都没找到一颗,索性就照着以前你说的口感自己熬了一锅,一直等着你回来拿给你。”
手中的糖纸黏糊糊的,散着丝丝红豆的香甜留着男子手里的余温。
这几句着实把云禧打蒙了。
她打开糖纸,将糖取出,便看到了一道歪歪扭扭的黑字。
‘顺颂时祺,秋綏冬禧。’
“你是谁?”
还没等她等到他的答案,男子便又继续用一簇白光刺破了她的拇指,滴下一滴清血和着自己的血滴入扶桑木下的莲池中。
血入池水。
金色的扶桑木瞬间如至暴雨之中,高耸入云的枝干随突如其来的狂风徭役瞬间褪色枯竭。
周围的圣光也随着扶桑的枯竭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