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被静嘉付之东海了。
“澜之,还在泡母妃的药浴吗?”
“你看,如果....”
云禧的话音还没掷地,便被男孩一个阻咧拉进了他的怀里。
眼前燃起一片熊熊大火。
“皇姐,怎么才来,宫里来了南疆的杂耍,他们的烟花可好看了.....”
谢昭黎稚嫩的童声从远处传来,还没完全穿进两人的耳朵。
便被突然炸开的烟火赤球吞咽在熊熊的烈焰之中。
穿着藏青色银丝裙的少女们在火色中敲着铜鼓,衣服上的银链与银铃随着动作相互撞击,发出一阵阵清脆又厚重的泠泠之音。
莲玉的衣襟中藏着淡淡的木质调清香,像不小心打翻在雪地中蒸发的热流。
他用狐毛披子挡住了少女的脸,漫漫的火芯子犹如他们在北境生活时看见的萤火,调皮的扑棱在男孩雪白的狐裘上,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云禧下意识的抬头,便意外撞上了他深邃而隐晦的视线。
那双眼睛平静又汹涌,像深不可测的深海里翻涌出的白浪,又像江南的烟雨,湿漉漉的带着一层看不透的雾气。
“到门口了。先进去吧。”
她僵硬的从他怀里逃出,上嘴唇又狠狠的抵着了男孩胸口的玉石盘扣上。
利齿碰软肉,饱满如荔肉的唇部渗出了血,血腥味如开封的利刃刺激着两人薄如汤纸的神经。
云禧连嘴角的血色都没来得及舔,便头也不回的向水中亭仓皇而逃去。
烟火绵延不绝,圆月似玉高悬在不可触及的苍海,满天都是枯叶与烈焰点燃殆尽的火光味。
莲玉站在月色之下,望着少女仓皇闯入火色中的背影。
银玲声伴着苗疆姑娘们空灵的吟唱。
他的指尖触及胸前的盘扣时,便被染上了一层烟红,残血像是带着少女体香的蛇信子,舔舐着他指尖磨人的厚茧。
男孩狭长的眼眯成了一条幸福的缝,他像一只贪食的猫将指尖偷偷含进了嘴里。
血,便从蛇信子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尖牙,刺破他的血肉,与他本身缠交苒在一齐,缠绵如流不尽的岁月长河。
逃去亭中的云禧镇定着自己浮躁的情绪,心脏轻飘飘的,内心愧疚矛盾得要命。
喉咙在喉腔止不住的上下翻涌。
“皇姐,想什么呢。”
谢昭黎看着从外面走进来面色纠结不停变换的皇姐,张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殿下,这是陛下专门送来沉香阁的戏团子。”
春兰率先领着蓝衣银饰的姑娘们入了水中庭。
莲玉跟在他们后面,褪下了粘了火星的袍子,精瘦的腰身只留了一个绣着蓝花的香囊。
云禧看着男孩肩上笼上了寒霜的披发,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我们不是戏团子。”
一个躲在白发女人身后抱着长长紫笛的女孩率先开了口。
她怯怯的,眼神却坚定得像一只倔强的鹿。
谢朝黎倒先被她提起了兴趣。
“又是喷火又是烟花,还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不是戏班子是什么。”
男孩坐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戏挑道。
小女孩的眼睛像是被灌满了秋水的湖,雾茫茫的一片。
“我们明明是在赶尸!”
身边的春兰被她吓得激灵,站在前面的白发女人却异常平静。
“我们是南疆柏族的灵女”
“请昭临王之名来给汝安公主请安。”
“对对对,陛下知道公主向来对奇闻秘术感兴趣,特地让月长老来沉香阁表演。”
春月在云禧身后小声解释到。
表演什么不好,赶什么尸啊。
春月头疼的在心底吐槽到。
不吉利得很。
“殿下被流火伤到了吧。 ”
白发女子抬帘指了指云禧藏在云绣底下的右手,错综复杂的银铃垂落在她白如皎月的皓腕。
莲玉顺着女子的话侧目便盯住了少女的手。
只言片语还没出口,便被另一道男声扼杀在了唇边。
如鸦雀般细稠的睫毛长长的垂下,遮盖着眼底变幻莫测的潮水。
“皇姐给我看看。”
谢昭黎抢先一步跑到了云禧跟前,探着圆圆的脑袋向她的掌心瞅去。
“流火炽人,非一般族类可以忍受,冒昧长公主了”
女子的声音像风一般轻柔。
听着愧疚,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冶。
云禧总是要抬头看她。
“还请殿下把手给我。”
她向她伸出手,银发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妖冶。
“公主的手是你想摸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