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跟瑶心解释。又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早已不是同路人,根本不需要解释。
“说来,你为什么要做海寇啊?”瑶心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不解地问,“你那时书读到一半,突然就不读了。太子哥哥说你上战场了。可仗打完了,也没见你回来。若不是今日见到你,我都要将你忘了。”
宁伯玉沉着脸,一个字不想说。
“你说话呀,就算多年不见,好歹也是朋友吧,干嘛不理我?”瑶心有些生气地道,见他不说话,又自己想了会,“算了,我就知道,你们当年在太学读书,根本就没把我一个女子当作朋友。若是今日太子哥哥来,或是顾金尧来,你肯定好酒好肉好招待。”
瑶心郡主站起身,有些不悦地要出门,临到门口,特意停了一下,回头道:“既然你人活着,那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该不会,都是骗我的吧。”
“是。”宁伯玉想了一下才说。
让她知道自己活着,远比让她知道自己喜欢她,好得多。
“那你好好养伤吧,待我回府同爹爹说了情况,再来接你回去。”瑶心俏皮一笑,推开门。
“郡主想确定我的身份,就是为了这个?”宁伯玉忽然问。
“是啊。”瑶心郡主偏头道,“你是我朋友,我不能看你往绝路上走吧。这事听我的,没的商量。”
宁伯玉笑了一下,伤口都有些笑痛了,痛过了,才想起来要阻止她,可再抬头,瑶心郡主早跑没影了。
……
瑶心黑着脸出去,却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梁昭音满腹疑惑不知从何问起,就看她蹲下来,先将药拿给苏桥。蕊明去打了水,给她喂下去。
“我来的路上问了那些小海寇,这药吃下去,快的话两个时辰就能起效,我们等等看。”瑶心话音刚落,忽然注意到梁昭音手上,多了几块小石子,和一个常见的绣花针。
瑶心郡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奇问了一句。
“秘密。”梁昭音说。
“你同我还要有秘密?”瑶心郡主不开心。
“那你去哪儿了,不是也没说。”梁昭音合上手,将那些小石子背到身后,故意问她。
“也是秘密。”瑶心郡主坐到对侧,故弄玄虚地道,“反正有我在,这里的海寇不会为难你们的。放心好了。”
“不是某人被人迷晕的时候了?”梁昭音小声道。
“你不也是?”瑶心郡主疑惑。
蕊明噗嗤一笑,“姑娘是装的,就郡主一个人真晕了一次。”
瑶心郡主听到这里,脸都有些红了。
“不说这些了。”瑶心主动岔开了话题,透过交错的林木,望着海上的天空。
“饿不饿,有米粑吃。”梁昭音从怀里将刘大厨做的米粑拿出来,适才海寇打劫抢走了篮子,还好她提前留了两块。
“吃吃吃!”瑶心郡主二话不说先掰了一半。平日在家锦衣玉食的,到外头好多东西吃不惯,可真到饿急眼了,给啥吃啥。
梁昭音把剩下半块给了胡春巧,自己和蕊明分半块,又给苏桥留了半块。
天将破晓的时候,苏桥醒了过来。这一夜,出了一身虚汗,烧虽退了,但身子还虚弱得很。
清早,蕊明背她上了船。梁昭音同胡春巧道了别,也上了船。只有瑶心迟迟站在岸边不回去。
海寇们急等她,也不知该怎么劝,都跟着傻站着。
“你们大当家呢,不来送送么?”瑶心问。
海寇们心想昨天都伤成那样了,还叫人来送,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但正想着,人还真来了。
宁伯玉站在稍远的地方,照旧带着他的面具,没再靠前,只叫身边的小海寇送了一壶酒和一袋子鱼肉干过来,东西交到瑶心手里,小海寇才说,“大当家说,昨日郡主要的酒和肉都在这儿了,岛上东西不多,还望郡主见谅。”
说完一溜烟又跑了。
梁昭音看着心想,这岛上的小海寇还挺懂礼数的。
瑶心拿到东西,朝远处会心一笑,这才上了船。
小船开动,渐渐离岛。
宁伯玉在岸边驻足良久,才将怀中早已写好的一封信交给身旁的小海寇。
信封上书:南章王敬启。
小海寇拿上信,去寻了一只小信鸽,将信绑到它腿上,顺着风放跑了。
飞鸽传书,怎么都比船快。
待瑶心郡主回府,王爷看过信,应当已经消气,便不会再怪她私自出来了。
……